秦烈拽两下裤腿上的布料,蹲在她旁边:“就说这个了?” “还能有什么。”她不甚在意,把脚丫子沉入水里,凉丝丝的湖水围绕着她脚裸,身上每一寸毛孔都打开,她不禁嘘一口气,舒爽至极。 秦烈说:“你别看刘芳芳人小,其实内心挺强大。她从小没母亲,父亲死于三年前那场泥石流。”说到这里,他顿了好一会儿,从兜里掏出烟盒,拿出一张烟纸来:“当时她也在,眼睁睁看着泥沙,从她父亲的双脚埋到头顶。后来她就跟着爷爷一块过,照料两人生活的同时还要兼顾学习。” 徐途两只脚在湖中交替摆动,感受到来自水的阻滞,它看似温柔,却带一股刚韧无比的抵抗力。 他看看她:“刘芳芳日子很辛苦,但是……” “你不用给我讲励志故事。”徐途笑看着他:“我想明白了。” 秦烈顿了顿:“想明白什么?” 徐途没答,微微抬起下巴,月光将她鼻梁打得亮白,“你说,这世上真有人,能从泥潭里爬出来吗?” “谁愿意待在泥里。” “可有时候你不想,也会越陷越深。” 秦烈说:“有一句话,坚持不一定成功,放弃就一定会失败。” 徐途忽然笑了笑,嫌弃地哼着:“你这鸡汤太老套。”她垂眸想了会儿,侧头看他:“真的会吗?” 秦烈两肘搭在膝盖上,一手握着另一手的腕部,他声音被黑夜衬托的更加坚定:“只要你不缺乏重新开始的勇气。” 月光温柔倾泻,湖水潋滟,耳边是他低哑沉稳的声音,却能释放无限能量。 她只觉眼前越来越耀眼,水面的银光被吹散,但等风熄,它终归能恢复如初。徐途豁然开朗,放松的笑笑,绷着脚尖抬起腿来,无意识向下一拍,重新落进湖水里。 刹那间,水花四溅,如烟花绽放,涌向四面八方。 水滴落在秦烈脸和胳膊上,他本能抬起手臂遮挡,身子往后倾,一时没掌握住平衡,拿手臂撑住,但还是跌坐在石头上。 徐途愣了下,随后哈哈大笑。 气氛瞬间打破。 秦烈眼中晦暗不明,忍了忍:“你几岁?” 她下意识往旁边蹭蹭屁股,远离他。 秦烈却没跟她一般见识,抹了把脸上的水,把打湿的烟纸揉皱,又重新抽出一张来。他就势坐着,两腿蹬着地面,手肘搭在膝盖上。 徐途朝他看,两人中间隔开一人的距离,他折叠烟纸,捏烟丝,拿粗粝的指肚抚平,压实,拇指一转,便把糟乱的烟丝束进纸卷里。无比顺从。 徐途抿抿唇,目光随波流动:“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耳边极安静,只有涓涓流动的水声。 秦烈烟送到嘴边,一顿:“什么?” 开口的同时,徐途也愣住了,然而说出的话收不回来,她干笑两声:“就随便聊聊。” 秦烈似笑非笑的斜睨她一眼,火光闪烁,他点燃了烟。 徐途问:“用很漂亮吗?” 他唇边烟雾重重,过了会儿:“不用。” “很有钱?” 他捏烟的食指晃了晃。 徐途猜测:“难道你注重内在美,喜欢温柔贤惠,懂事持家的?” 秦烈眯了下眼,烟卷旋在嘴边没有抽,把这些形容词添加到那人身上,发现没有一样符合。 他自嘲的笑笑,一摇头。 连说了几个,全被秦烈否认。 徐途腿伸出来,轻轻拍打着水面,她若有所思的盯了会儿散开的波纹,想起向珊,问:“喜欢胸大的?” 烟雾散开,秦烈舔咬着下唇,目光似是而非往她的方向瞟过去,这次静默好半天,没做任何回应。 答案显而易见,根本不用他再给明确的回应,徐途气闷,心中蹿起一股无名火儿。 “浮浅。”她恶声恶气的说。 秦烈好笑:“我什么也没说。” “还用说吗?”途途道:“像你这种乡巴佬能有什么追求,也就胸大无脑,腰细臀肥的女人最和你口味。” 秦烈脸色黑了黑:“你个女孩子,别什么都敢说。” “那对不对?” 秦烈说:“轮不到你操心。” 他要起身,只觉得眼前一晃。 途途忽然提起脚面,水珠被带起来,在半空中划过一道优美弧线,直接冲着秦烈去。 这次他的衣服也不能幸免。 秦烈目光危险,不及细想,迅速捉住她作乱的脚腕儿,往上一提:“蹬鼻子上脸,是不是?” 秦烈湿漉漉握了满掌,有些水顺相贴的地方流到他手臂上,她骨骼小巧,指围恰好合拢。稍稍抬眼,便见她染满月色的小腿。腿被太高,裙摆滑上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