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畅进了殿,吴妈妈忙带人退下去。 张子畅先跟罗文茵温存一番,听罗文茵提及儿女婚事,便也道:“景阳跟朕提过,说想娶你家侄女罗心柔。朕还没有应承他,想着此事须得问问你的意见。” 罗文茵攀在张子畅脖子上,低声道:“此事须得问过我弟弟和弟妹,若他们同意,我便也没有意见。” 张子畅双手放在她肩上搓揉,一边道:“朕还怕你顾忌景阳是先皇后之子,不肯答应呢!” 罗文茵偎进张子畅怀中道:“我最心善心软的,怎会不答应?” 张子畅失笑道:“且待朕看看茵儿的心是如何软法?”说着双手滑到罗文茵肩下。 两人打闹了起来。 罗文茵到底是拍开他的手,嗔道:“小心孩子踏你一脚。” 张子畅怪叫一声道:“敢踏朕,出来了,看朕不揍他们?” 吴妈妈诸人候在殿外,听得殿内一片低低笑声,不由悄悄对视一眼。 田妈妈感叹道:“再也想不到,娘娘进宫后,皇上只独宠她一人,这些日子了,竟未踏足其它嫔妃宫殿一步。” 吴妈妈压着声音道:“连我也没有想到的。本想着娘娘怀孕,如今肚子显怀,不大方便服侍皇上,料着皇上会到别的嫔妃殿中过一晚两晚,没想到国丧之期过后,皇上晚晚都往明翠殿来了,对娘娘是一心一意呀!” 宝珠凑过来道:“咱们娘娘这般的人,自值当皇上一片真心。” 吴妈妈和田妈妈齐齐道:“你还小,不知道男人……” 她们说着,却又对视一笑,“不过呢,娘娘如此的妙人,男人一粘上,确实离不开。” 张景阳想娶罗心柔的消息,很快传至罗文秀耳中。 罗文秀一听,长长叹息一声,跟身边的嬷嬷道:“三殿下这是彻底靠向皇贵妃娘娘了,他倒是有了保命之道,若皇贵妃娘娘生不下儿子,他便能得机会。” 说着又吩咐嬷嬷,“这几日悄悄托消息出去,让昭儿到御前自请出京至封地罢!” 嬷嬷一惊问道:“娘娘舍得二殿下出京么?” 罗文秀苦笑道:“我如今自身难保,也助不得他了。他若不出京,只怕要丢命。” 隔几日,张景昭便求到张子畅跟前,自请出京。 张子畅听完,淡淡点头道:“你也大了,是该至封地了。朕会派两个得力的臣子跟你一道至封地,助你打理政事。” 他隔一会又道:“出京之前,准你见你母妃一次!” 张景昭忙谢恩。 张景昭去见罗文秀这一日,恰好下了雨,母子两人心情也颇阴郁。 罗文秀遣开左右,叹道:“我也想明白了,之前得宠,是因皇上要抬我分走皇后之势,不让皇后专权,如今皇后没了,飞鸟尽,良弓藏,皇上对我也就这样了。我先前那些想法,如今细细想来,多是妄想。” “一切恩宠,皇上可以随时给予,也可以随时夺走。” “皇上现宠着罗文茵,我们只能暂避锋芒,才能保命。” 张景昭哽了声音道:“儿子离京之后,还望母妃保重身体!” 罗文秀道:“你且放心,世事难料,我会好好活着。” 张景昭离京这一天,自有亲友相送,令他想不到的是,张景阳也来了。 “二哥,此去不知道何日再见,我敬二哥一杯!”张景阳从身边人的篮子提了酒壶,倒了两杯酒,递一杯给张景昭。 张景昭默然接过,一饮而尽。 待张景昭上马,张景阳默默看他的背影,心内也有些悲凉,生在帝皇家,注定兄弟情薄。 张景阳一行人回转时,宋公公凑上前道:“三殿下,听闻李汝安大军即日将到京,这番打了胜仗,功劳甚伟,三殿下须得着意结纳。” 张景阳摇摇头道:“宋公公,李汝安一心忠于父皇,我去结纳,只会碰软钉子。且他又是皇贵妃娘娘的前夫,还是避忌些好。” 宋公公一听,便不再相劝。 七月初,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