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雷歇尔没有同伴。 血誓者与他的同伴带来的小麻烦,在几个小时内完全被抹消了,整件事对于雷歇尔来说只是一件小小的插曲。踏入新安全屋大门的时候,我的导师已经恢复了常态,仿佛袭击也好、我的不合作也好,全都不曾发生。 我的胃对我喋喋不休,声称一整天的忽视之后,它绝不要再来一次魔法小面包。我在来之不易的热水澡中拍拍我的肚子,它可真被惯坏了,以前当学徒的时候,哪天不是魔法小面包?但我是个明事理的好半精灵,我们讨价还价半天,最终它说服了我,让我做好了出门的准备。 我一打开浴室门,雷歇尔就站在外面。 他黑袍的下摆还在晃动,刚从别处走到这里站定,算准了我这时候出来——雷歇尔这样抓紧时间的人从来不喜欢枯等。我还想着烤肘子和麦酒,一时没反应过来,只露出一个仓促的笑容。 “去床上。”雷歇尔说。 啊,好一下直球,现在我宁可他继续磨磨蹭蹭好一会儿再来了。我想要阐述半精灵青年需要吃饭这件事,嘴巴刚张开,就被塞了一口魔法面包。 我努力吞咽下去,说:“我今天可抱了几小时的尸体呐?” “所以呢?”雷歇尔说。 好吧,他会计较这个就怪了。 “我很饿。”我说。 “因为抱了几小时尸体?”他挑眉道。 “不不不不这是两码事。”我说,“这会影响我的工作状态,让我发挥不出让您满意的水平。” “你想吃东西?”雷歇尔说。 “是啊,您至少该请我吃顿晚饭。”我索性胡搅蛮缠起来了,“请要睡的对象吃晚饭是基本礼……” 我又一次赤身luo体向后倒在了浴室地面上,僵化法术束缚了我的身躯,坚硬的瓷砖亲吻了我的后脑勺,如同一记闷棍,险些把我击昏过去。一只光luo的脚踩在我胸口上,我在头昏眼花的视野上,在浴室没散去的雾气中,看到雷歇尔阴森森的笑容。 “你还想让我请你吃饭,在你昨晚克扣了我的口粮之后?”他说。 我的心因为“口粮”这种话荡漾了一下,那只脚在我胸口的触感——尽管这么说听起来好似某种性癖奇怪的群体——让我不合时宜地心思活络。我不得不努力去想香喷喷的猪肘子,鲜活的想象让我的胃放声高歌,充分体现了我的态度。 “你猜怎么着?”雷歇尔心平气和地说,和善得有些吓人,好似物极必反,“鉴于我知道起码一打如何让人死于脱精的法术,我需要什么的时候,并不需要你配合。” 第19章 第三餐 “来吧!”我十二分配合地说。 雷歇尔在我上方停顿了一会儿,不知是不是在为我不按常规剧本来的反应感到失望。 其实他以前对着那些死到临头的冒险者、实验材料和说类似的话时我就想过,要是那些人不像无数前辈们一样,选择痛哭求饶、愤怒咒骂或强作镇定地讨价还价这三种举动之一,雷歇尔会做出什么反应呢?可惜他的名头太响亮,而几乎所有人都怕死——关心之人的死、自己的死或不得好死——胆敢捋虎须的人至今还没出现过。我仗着自己暂且不用担心上述情况,索性破罐子破摔地作死起来。 反正我又不怕被他强奸,他没法强奸我,因为我会非常配合。 那叫合奸。 我英勇地躺在瓷砖上直视雷歇尔,浑身洋溢着“怕草不当游吟诗人”的大义凛然。此前用在浴室的保暖法术还没到时间,现在看来真有先见之明。雷歇尔刚才阴冷而享受的神情变得乏味起来,好似刑讯专家一进门囚犯就交代完了全部答案,尽管达到了目的,却有种说不出的失落。 我又有点想笑,也的确笑了出来。随即我便觉得胯下一热,小海曼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