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事,在我小时候还教过我读书写字……” 他闭目挥一挥手,像是要把某些不愉快的记忆挥去,“唉,不说这些了。” 瑶光这时挺后悔自己提起了这个话题,忙起身道,“我们去采牡丹。” 定寻笑道:“你刚才不是说不要么?” 瑶光笑意盈盈看着定寻,低声说,“那时候我是不想要,现在嘛……我想要了。” 定寻不知是因为喝了点小酒,还是本身就是容易激动的人,被瑶光这么一撩,连脸带脖子都红了,他咳嗽一声站起身,又想习惯性地甩袖子,再次被今天穿的箭袖给击垮了,只得无奈摇头走到门口,再回头停步,等着瑶光跟上来。 瑶光仍不肯放过他,慢慢地走过来,眼波欲流,语笑嫣然,“那你呢?我第一次求你时,对你一笑,你就吓得后退,现在你又等着我?” 定寻这时面色如微醺,笑得如沐春风,也像她一样低声道,“孰真孰假,我倒还能分得出。” 这天傍晚瑶光回到齐云道院见丰荣公主,借花献佛,送给她一束深紫色的牡丹。 丰荣公主见了牡丹十分高兴,忙叫人插在瓶中,在灯下欣赏一番,吟道:“名花倾国两相欢,长使君王带笑看。”吟罢,看了瑶光片刻,笑道,“多谢你啦。” 瑶光回来时公主她们已经用过了晚膳,这时又吩咐人用留下的一罐鸡汤煮些龙须面拿来,要瑶光留在这儿吃了再走。 丰荣公主得知瑶光接下了给藏书楼画穹顶壁画的活儿,“那很好啊。但是你若回你师父要在外男庄园画画,怕是有些不妥,这样吧,我写封信跟她说,我的一位朋友见了明月道院的画,特意通过我请了你去画,你仍旧住在我这里,两相便宜。如何?” 瑶光微笑婉拒,“其实此事早在我来明月道院画壁画之前我就跟师父提过的。她当时就同意了。倒也不用再说什么了。” 今天定寻得知丰荣公主欲使老郡主出马联合宗室公主联名上书请奏画院招收女画师,就说不妥。公主们上一次联名上书,还是韩国公子他老娘昭阳公主干的,当时是为了给大周公主们争取出家后私生子女的继承权。公主们联名上书,且不说朝臣们作何感想,画院的人就会觉得这是仗势欺人,如果同意了,岂非成了趋炎附势的小人?为了清高名声,画院的人一定会带头反对,到时,谁还会理会你奏疏里讲的有没有道理,大周是否真有才华不容掩没的女画师? 瑶光顿时清醒过来,奏疏之事,对她来说是争取包括她自己在内的女艺术家的合法生存权,至关重要,可对公主们来说,只是个刷声望的机会。 丰荣公主碰了个软钉子,也不着恼,“难道你要住在那园子里么?孤男寡女共处一隅,不大好吧?” 瑶光装傻,故作惊奇道:“怎么是孤男寡女呢?我自然要带上徒弟们去的,不然谁给我打下手?我还想向公主借油壁班子的匠人呢。” 丰荣公主抿了抿嘴儿,“说什么借呀,他们又不是我的仆人,完工后有了新活计,自然是乐意的。还有,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叫我‘姑姑’就好。”她笑着携了瑶光的手坐在炕上,叫侍女珂珂,“去把我那只首饰匣子拿来。” 不一会儿珂珂取来一只用极大的整片珠贝壳镂雕的首饰盒,内镶犀角。 盒子这样华贵,瑶光猜测里面一定装着什么珠光宝气的首饰,没想到打开来,里面是一支样式古拙的木雕手环,乌沉沉的。这手环的样子不起眼,但盒子一打开,顿时异香扑鼻,仿佛玫瑰,但又更有一种勾人的沉郁香味。 丰荣公主将手环取出来,亲手戴在瑶光手腕上,“这东西,说起来和你也有些渊源。它是从前韩国公子下南洋时去的一个小岛国上得来的,大约是沉水香龙涎香一类的香料,那里的岛主将一块木料便献给了韩国公子,说放在枕边可以宁神养息,他回国途中发现这木头余香悠远,置于枕席上可留香数日,便在船上将木头雕成了一支手环,送给了佳荣公主,以作定情之物。” 瑶光心中一动,这位佳荣公主,是否就是当年韩国公子欲赠珍珠衫的那位表妹? 丰荣公主叹道:“可惜造化弄人,佳荣公主后来出家了,就在齐云寺原址盖了这齐云道院。这东西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