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正比例增添的,还有她心里纠缠不清的苦涩。她的眼泪越来越像失控了一样,直想往外掉。大概前二十年加起来,也没有最近这段时间,想哭的冲动多。 他说最怕女人哭,哭泣的女人比敌军的千军万马,还令他头脑膨胀。因此只要见她稍有想哭的冲动,他必定得奚落她两句,把她搞得哭笑不得。 他把手从她眼睛上拿开,一面在她腰身上揉揉捏捏,一面一本正经地说:“是吧,你也觉得我幼稚吧?我也觉得自从认识你之后,越发呆笨低龄了,我想大概近呆笨稚气者,也呆笨稚气吧。” 她抬头白了他一眼,而后歪着脑袋,张开血盆大口狠咬向他的脖颈。他使坏,按着她脑袋往他肩窝里压。 她被憋得喘不动气,手脚并用拼命反抗,他朗声大笑,瞅准时机松开了她。 她秀眉倒竖,撅着嘴巴揉揉鼻子,故作生气的抱怨,“我是靠脸吃饭的,你把我鼻子压的不好看了,是想砸我饭碗么?” 他哑然失笑,霸气地回应道:“砸你饭碗?不光你这张脸,你从上到下,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是本王的,长什么样本王都喜欢,都用金饭碗供养着。怎么着?你还想靠这张脸去谁家吃饭?哼,本王不把他家锅砸个稀巴烂!” 她噗哧一笑,笑的甜蜜,捏捏他鼻子,正色道:“说到饭碗,我要跟你说件事。今日柳三娘来找我了,说是已帮我选好一位贤淑的夫人,问我何时娶人家姑娘过门。您看看帮我选个良辰吉日,我得准备起来娶妻了。还有你答应我的宅院,明日我便去挑选一处,作为我日后的新家。您说,好不好?” 他瞪她,“故意气我,是吧?” “哪有?”她忍笑,很是无辜的辩白,“不是您让人帮我说亲的么,还有我的大宅院,不许耍赖,必须给我买。” 他转身扑向她,将压倒在她身下,轻轻咬噬她的唇瓣,曼声道:“买,要什么咱都买。” 她笑着闪躲,追问他,“那娶妻的事呢?” 他冷哼一声,一本正经的教育她,“做人不可太贪心,难道有我一人还不够么?” 她心道,嘿,这人还真是白布做棉袄,里外都是理。她不再同他开玩笑,抬手抚抚他俊逸的眉眼,敛神正色说:“不闹了,柳三娘这事你要怎么处理?” 他在她唇上轻啄一下,“这事我自会处理,指定不能让她白忙活一场。”话音未落,俯首与她纠缠在了一起。 ...... 隐隐约约间,从屋里传来一阵阵低吟浅笑的声音,坐在窗前廊子下做针线活的雪杉越坐越坐不住。她拿胳膊肘捣捣身侧的雪松,“你听,屋里这是什么声音,你说王爷和言公子,他俩在做什么?” 雪松做事一向专注,她的全部心思都在手下的绣活上,压根没听到什么声音。经雪杉这么一说,她凝神细听,好像是言公子的声音。未出阁的姑娘虽对房中事不懂,但王府里人多嘴杂,东听一耳朵,西听一耳朵,渐渐的也懵懵懂懂的明白大体是怎么回事。 言公子娇媚软糯的吟笑声,又若隐若现的传到了她们耳中,雪松白净的脸皮一下子红到了耳朵根,她猛地丢下手里的针,站了起来,拉着雪杉的手就往台阶下走。 雪杉使劲甩开她的手,“你干什么?” 雪松红着脸说:“你说做什么,你坐这里听墙根,不嫌臊的慌嘛?” 雪杉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确实怪臊人的,于是快速跟在雪松后面往月洞门方向走。 一面走,她一面兴致勃勃地说:“小春你还记得吧,我那个同乡小姐妹,在太常寺卿宠妾身边伺候。我听她说,李大人和曹姨娘夜里那个动静,臊的她们这些守夜的姑娘,恨不得毒聋了自己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们性子完全不同,雪松是个安静内秀的姑娘,她横了雪杉一眼,嗔怪道:“门上没个上锁的,什么荤话都敢张口就来!” 雪杉嘿嘿一笑,又说:“唉!咱们王爷这样真不成。我听那谁讲,话本子上说古时有个大官,豢养宠幸男宠,结果没几年就把身子掏空,一命呜呼了。还有这言公子,人倒是好人,你说他凭着有手有脚有力气,不去找个正当活计干,往正道上走,偏偏干着没皮没脸在男人跟前承欢邀宠的勾当,真不是个爷们!以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