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同自己做保证一样,“绝不会的。” 不懂政事是郑梦境两辈子的苦处和软肋。 四个孩子看着母亲微振的背影,有些担心。朱轩姝死死地牵住了朱常治,焦躁地想着自己是不是该上去劝劝母亲。 “是,我不懂。”郑梦境仰起脸,望着正殿的宫檐,“但起码我知道,上了战场,去同北夷作战的汉人,没有几个是能回来的。” 孩子们默不作声地望着她走进去,身影消失在殿内。 朱常洵喃喃道:“我是不是……是不是太过任性了?” “没有。”朱常溆对他说道,仿佛也是说给自己听的,“母妃总有一日,会明白过来的。” 朱轩姝望着他们许久,松开了被捏红了的朱常治,扭身进了屋子。 既然洵儿出宫已成了定局,身为长姐,自己也该做些什么。便是让他日后的路能容易些,也是好的。 朱翊钧木然地坐在龙椅之上,望着下面的朝臣们不断提出对自己草草结束了秋狝案的反对。他知道朝臣们并非出于正义,而是因为事涉翊坤宫,自己有偏袒之嫌。 言官的唾沫几乎都要喷上朱翊钧的脸了。他还是努力地让自己保持冷静。 不懂轻举妄动,不能廷杖。一旦自己动了怒,这些人的目的就达成了,小梦和那四个孩子,今后的路都会很难走。 他的姝儿,还没婚配呢。万不能让这件事阻了好人家。 阁臣中除了赵志皋外,谁都没说话。张位从来都是城府不低之人,在这种涉及天家*之事上,惯来不发话。王家屏身为首辅,被连带着一起骂地狗血淋头,不是不想反驳,而是他看出朱翊钧想要利用皇长子一个人的牺牲来保全大局,令这件事不致再次发酵升级。他也忍着,没说话。 言官们却不是这样想的。这是“清君侧”的最好机会,天子偏袒翊坤宫,往常并无逾矩,他们也就睁一眼闭一眼,如今牵扯上了国本,还要因爱而行事,这就是无法容忍的了。 他们巴不得可以激怒了天子,给自己来一个廷杖,博得一个青史之上的美名,此后连带后人一起都扬名立万。 朱翊钧张嘴,很想说退朝。但看了眼王家屏,后者朝他轻轻摇头。 还得受着。言官们骂过了瘾,这件事的余波才算真正结束。到时候一切都会重新上正轨。 朱翊钧在心里盘算着,也许等册封溆儿为太子的时候,还会有人翻一回旧账。到那时候却比眼下好对付多了,便是再让皇长子回京,也基本是个废人,并无可能参与国本之争。 王家屏看着天子脸上的不耐,知道他快到忍耐的底线了。可言官们还在说个不停。自己得想个法子才行,否则先前忍的一切都会成了泡影。 “陛下!陛下!”慈宁宫的小太监哭着跑进来,跪在朱翊钧和朝臣们的面前,“陛下,就在方才,慈圣太后娘娘薨了。” 王家屏松了一口气。这下言官便是再想逞口舌之能,也不得不收敛。他领头向朱翊钧行礼,“陛下节哀。” 朱翊钧看着底下跪了一片,有些茫然。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是泣不成声。多少年了,自己同母亲相争相亲,最后还是迎来了这一步。 小太监边哭,边将一封懿旨从袖中取出来,双手举高了。“陛下,娘娘薨逝前写了这封遗旨,让奴才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