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钱元瓘确定了常州城外没有伏兵,遂发大军直扑常州城外。 吴越将士陆续登岸,在城前列阵,而后作攻城准备。 卢绛仍旧被钱元瓘留在身边,只放了蒯鳌回去吴军军中。 攻城之前,钱元瓘策马来到阵前,观望常州城防。 常州城楼前,刘金见到吴越大军这番模样,分明是已经跟蒯鳌联手,准备攻打城池,全然没有来救援常州的意思,不禁“脸色大变”“恼羞成怒”,在城楼上指着钱元瓘的大燾大骂:“钱氏小儿,安敢如此欺我!钱氏小儿,背信弃义至此,不得好死!” 刘金哇呀呀一通大叫大骂,气急败坏。 钱元瓘看着刘金狗急跳墙,只觉心头畅快至极,有一种玩弄天下人物于鼓掌间的成就感,面上的微笑更显胸有成竹,看向常州城的眼神,已经跟看自家物什无异。 钱铧倒是面有愧色,钱元瓘却毫无羞意,“大争之世,征伐之道,皆利己也,刘公如此做派,太没风度!” “让他这样一直骂下去,对公声名不利,还是速速开战罢!”钱铧劝道。 于是吴越军与吴军分工合作,共击常州城。 刘金在城头上拔刀悲呼:“钱元瓘原本与某有约,说好来与某共击贼人,如今背信弃义,实在辱我太甚!诸公,如今你我皆无退路,敢请随我死战!有能杀钱塘之贼者,三倍给赏!” 常州吴军无不大声呼应,战意沸腾。 钱元瓘闻此,脸色大变,咬牙切齿道:“刘金何其鄙陋,事已至此,竟还负隅顽抗,更且出言辱我,实在可恨,待得城破,定要将其碎尸万段!”遂令大军猛攻。 只是这时,钱元瓘完全忘了是他“有负”刘金在先。 …… 激战三日,未能克城。 接连三日,刘金辱骂不绝。 钱元瓘大怒,调兵遣将,加大攻城力度。 钱铧谏曰:“为防万一,常州之西、北,运河之水师,皆要严加防备,公抽调这些部曲前来攻城,若吴军有诈,如之奈何?” 钱元瓘愤恨道:“刘贼日夜使人辱骂于某,长此下去,三军将士皆知某出尔反尔,会作何想?必须速克城池!” 又一日,仍未能克城。 钱元瓘掷剑怒道:“常州之贼,区区数千兵马,焉能如此难攻?!” 钱铧叹道:“刘贼受辱在先,奋勇在后,故而常州之贼皆同心协力,是故城池难攻也!” 蒯鳌忽然来求见,见面就质问钱元瓘,“刘贼日夜唾骂不休,言其与钱公曾有盟约,钱公曾助他叛乱,并许诺率军来助,事后好将常州收入囊中,可是真有此事?” 钱元瓘惊道:“某何曾助他叛乱了?” 钱铧脸色大变,连忙道:“此为挑拨离间之言也,蒯公万不可信!” 蒯鳌疑神疑鬼道:“果真如此乎?”又肃然道:“如今你我合兵攻城,还望以大局为重,以两地盟约为重……公之兵马数万,攻城数日,却未能建功,是否是有所顾虑?” 钱元瓘佯怒道:“公何出此言?公请勿忧,不出两日,常州必克!” 蒯鳌抱拳而退,“如此甚好。” 他先前在钱元瓘面前姿态甚低,而此时借故钱元瓘与刘金勾结,忽然态度变得强势,便收获了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蒯鳌出帐之后,钱元瓘咬牙道:“再调各部兵马,明日务必攻克城池!” 钱铧急切道:“若如此,各部防备,可就空虚了!” 钱元瓘决然道:“从古至今,成功源于果断,失败源于犹豫,我有精兵三万,缘何不能全力出击?待得攻克常州,皆大欢喜,若是常州长久不克,你我身在敌境,恐怕夜长梦多!长久鏖战,无异于予人口实,事后吴国借故我与刘金勾结,不履行盟约,如之奈何?” 钱铧仍想再劝,“钱公……” 钱元瓘怒目道:“计议已定,公勿多言!” 翌日,钱元瓘倾力而攻常州。 …… 扬州城外,唐军营地。 莫离览罢常州战报,轻摇折扇的动作不禁慢了几分,自言自语道:“奇也怪哉。” 王朴看过战报后,问道:“怪在何处?” 莫离仍是波澜不惊的语气,哪怕事情可能极为严重,他也不曾有丝毫自乱阵脚的迹象,“常州刘金,区区数千兵马,吴越与淮南联手,兵力近乎十倍于敌,为何多日不克?” 王朴道:“军报上言,钱元瓘戏耍、羞辱刘金在先,刘金‘知耻而后勇’,常州兵马遂能同心同德杀敌。”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