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门。 所以魏时轻而易举看见正对着的考生,左前方和右前方也能看到两个,加起来在他视线范围之内的考生就有五个。 交上了自个儿的试卷,魏时也就有闲心观察别人了。 正对着他的考生,愁眉不展,应该也是到了最后查缺补漏的阶段,试卷翻得特别快,但是下笔的次数却不多。 也对,就跟他一样,第一遍做试卷的时候,基本上把会的都写上,再来第二遍的时候,既是做检查,也是把不会的题目能邹的就邹上,真要是一点都邹不上的,那也就只能空着了。 左前方两位考生,瞧着应该都是他叔伯辈的了,头上都有了不少白发,一位是集中在鬓角,另一位满头都依稀可见白发。 这把年纪了还来考试,考场里头九天九夜的日子可不好熬,魏时一方面表示敬佩。 另一方面也,是为这二位叹惋,人生匆匆几十载,除了金榜题名之外,还有旁的嘛,何苦把大半辈子的时间都蹉跎在科举上,明明只要考中了举人,就可以做官了,就算是不想做官,那也可以专心做学问。 不得不说,科举制度要筛选出来的还是全能型的人才,阅读量要足够丰富,读书的基本功要打得扎实,诗赋、杂文要写的好,还得精通律学和算学。 最后的策问,不光是考察写文章的能力,更重要的还是洞察世事的能力。 总而言之,在全国那么多人里,选出一百名左右的进士,这样的淘汰率实在是太高了,有一个科目跟不上,就基本上注定了没办法被择优录取出来。 魏时一直都知道诗赋和杂文是自己的短板,所以从来都没放弃过练习,除了策问之外,花费时间最多的就是这两项了。 哪怕他一直都认为,真等到入了仕途之后,最最派不上用场的就是这两项了。 右前方的两位仁兄,有一位貌似还是熟人。 魏时先前没有注意过,这会儿仔细瞧着,倒觉得有几分熟悉。 郑家逸,小三元,跟他同一年乡试,当时魏时是解元,第二名就是郑家逸。 因着郑家逸比魏时大了三岁,所以他一直都以为郑家逸会在乡试之后,直接参加第二年的会试,不必像他一样多等三年。 不过当年会试放榜的时候,他也是亲自过去瞧了的,上面既没有郑家逸的名字,也没有刘子成的名字。 这也就是说,江佑府乡试的前三名,不管是不是都没有参加会试,但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全都不在那一年会试放榜的名单上。 魏时当时就觉得,知府刘大人若知道这情况,心情肯定不怎么样。 不管是熟人,还是之前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表情要么是眉头紧锁,要么就是一脸的严肃,总之就没有一个特别轻松愉悦的。 在考场上,别的考生苦大仇深,魏时也就放下心来了,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觉得这题目难。 在考场上的头两天,心情过于激动,哪怕是做一整天的题目,到了晚上也很难像平时那样,躺在床上,头沾枕头立刻就睡着。 更何况被褥上还带着一股子怪味儿,魏时头几日入睡,靠的全部都是默背,也不拘是哪一本书,想起什么来就背什么。 反正这些试卷上的题目实在是太杂了,哪怕是四书五经,一本书上也抽不出几个句子来,大都是一本书就出上一两句,全部混杂在一块。 是以,在这种情况下,晚上用来催眠的背书,也就没什么挑选的必要性了。 不过第一场的考试结束之后,在这个考舍里的第四个晚上,魏时却是倒头就睡。 一方面是来自身体上的疲惫,题量实在是多,胳膊都是酸的,另一方面是来自精神上的疲惫,做题的时候要集中注意力,整个神经都是绷着的,好不容易完成了一场,松懈下来,自然也就觉得累了。 不过,魏时对第二场的考试还是很期待的,算学和律学,这两个科目,前者是他擅长的,后者则是他喜欢的。 魏时一直都觉得,在这所有的科目里头,若论到实用性,当首推律学。 关键是朝廷的这些刑法、律令,也都是有规律可循的,能够形成一个逻辑在里面。 纵使是文科生,背政史地的时候,那也是讲究逻辑的,大脑把这些东西储存下来,如果没有一个逻辑链在里头,容易遗忘不说,更重要的是不容易提取。 作为文科生,最擅长的应该就是把一个一个的知识点打碎了,然后重新杂糅在一起。 这对于律学的学习来说,还是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