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爬了下去。 秦景阳深深看了楚清音一眼,最后一个踩上了绳梯。楚清音看着他落在舢板上,这才抽出剑来,大声喝道:“开门,杀!” 她一声令下,众侍卫早已憋屈了许久,闻言知道可算不必再忍耐了,俱是轰然应诺。门一开,五个人便好似饿虎扑食一般冲了出去,砍瓜切菜般放倒了守在门外的四名河匪,脚步不停地朝着下面一层奔去。楚清音强迫自己将目光从尸体上移开,连忙快步跟上。 六个人到了第二层,恰巧遇见程徽护着映玉且战且退。他不愧是剑术的行家,只手舞得剑影翻飞,明明是单枪匹马,却依旧能在带着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的情况下,从河匪们的层层包围中杀出一条血路。只是男人的状况看上去也并不乐观,虽然神情冷冽杀气凛然,但已是面色苍白汗湿重衫,不知还能坚持几时。 周围的贼人将两人团团包围,也不上前,正是一副要等着他自己先支撑不住的架势。见状,四名王府侍卫齐声怒吼,扑上去便是一通猛砍。庄十三趁机从包围的缺口中钻入,接应着程徽与映玉回到楚清音身边。 见了楚清音,程徽的精神才终于松懈下来,身体晃了几晃便要栽倒下去。楚清音连忙扶住他,抬起男人的一条胳膊扛在自己肩上。“楚家人已经坐舢板离开了。”她低声道,“等杀了这群强盗,我们便去与他们汇合,你先歇着吧。”又转头向庄十三喊道:“背上那女人,一起走!” 此时第二层的十来名河盗也被杀得七七八八,只剩了零星一两个嚎叫着朝楼下逃去。四名侍卫两两将楚清音等人护在中间,一行人继续下楼,终于来到了最下面的甲板上。 这里也已是一片凌乱,方才程徽从此处一路杀上来,船客们早已趁着混乱时四下逃散,地上还七零八落地躺着些半死不活的人,痛苦地呻|吟着。河盗们聚集在船头,将一个个头矮壮、皮肤黝黑的汉子簇拥在中间,严阵以待。 “你便是刘黑子?”两伙人马狭路相逢,楚清音用剑尖指着那矮汉子,厉声道,“不想你这帮手下都死在这儿,就放下兵器,束手就擒!” 刘黑子面部的肌肉抽动着,脸色也很不好看。程徽的可怕他是亲眼见识过的,众侍卫们的身手刚刚也从逃回来的河匪那儿得知。他哼哼了两声,用粗哑难听的嗓音说道:“这回算是底下人没踩好点,踢到了铁板上,老子认栽。可是你们杀了老子数十个兄弟,要是老子就这么乖乖地当了怂包,将来还怎么在道儿上立足?” 楚清音冷冷道:“还立什么足?你可没有再回来当土匪的机会了!” 刘黑子狞笑道:“这位小兄弟,你可不要把话说得太满。你当老子不知道周九打得什么算盘么?他偷得了舢板,却走不出这片水面去,你们带着的那些细皮嫩肉的小娘子,全要成为老子的人!” 他说着,竟是两手并在唇边,吹出了一声极尖锐的唿哨! 心中警兆顿起,楚清音猛地拧过头去望向江面。只见不远处,那条还没来得及走远的舢板两边,突然有四个脑袋从水中钻了出来! “啊——!!”敌人毫无预兆地出现,吓得庄夫人与楚沅音都惊叫起来。危急时刻还是周九靠得住,一声大喝,便将长篙像鞭子一般甩了过去。这一下子结结实实地拍在了左边两人的面门上,两个倒霉蛋连吭都没来得及吭一声便沉了下去。 趁着周九来不及回援,右边的两名河盗已经将手搭在了舢板的边沿上。靠这边坐着秦景阳与庄氏,见是两个弱质女流,贼人们也没怎么放在眼里;却不料那年轻的女人竟是从怀中抽出了一把匕首,寒光一闪,就将近处的那只手,四根手指都齐刷刷地削了下来! 那河盗一声惨叫,也向后倒去沉入水中。但他下沉前还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拽了舢板一把,这小舟上承载了六个人原本便已极吃力,哪里还禁得住这般剧烈的动作,顿时摇晃起来。庄氏没有坐稳,身体朝外面一歪,恰好被最后剩下的那个河匪抓住了胳膊,便要将她向水下拖去! “扑通!”水花四溅,舢板上空出了一个位置。那河匪已再次没入水底,在大船上看到这一幕的楚清音与程徽却是齐齐变了脸色—— 庄氏惊魂未定地软成一团,但还好好地坐在原处。可原本坐在她对面的秦景阳,此时却是不见了踪影! “交给你了!”向程徽喊了一声,楚清音丢下在甲板上对峙的双方,朝船边奔去,纵身一跃,便跳进了江水之中。 甫一入水,刺骨的冰冷便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楚清音闭住气,脚蹬在身后的船体上一用力,便如同游鱼般朝着舢板的方向窜了出去。 古代没有污染真是太好了,水下的能见度要远远高出楚清音的预期。只是这江水要比她所想象的还急了几分,她现在又是逆流而游,不禁觉得十分费力。也多亏也多亏襄王是身经百战的武将,力量、肺活量与灵活度都远超出常人,这才让她终于慢慢靠近了舢板附近。 此时秦景阳与那河盗正纠缠着朝水底沉去。落水时他便呛了一大口水,楚二姑娘的身体本来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