喽。”赵熙坐在他面前,伸手挑起他下巴。 硬气的摄政王, 竟被她这个动作惊得一缩。 赵熙捏住他下巴,挑起来,微微笑道,“朕猜你肯定知道其中的原因。” 祁峰咬唇,目光有些游移。 赵熙猜中了他做的事, 微微叹道,“我就说嘛, 他在北营朕的金帐里待的好好的,跑个什么。你怎么吓唬他的?” 祁峰这些日子也算是重新认识了这位铁腕的女帝, 冷厉, 严格, 收拾他是花样百出的。祁峰受了太多, 这会儿见她又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他就觉得浑身发紧。衡量了一下自己目下的体力和忍耐力,祁峰很老实地说,“我出营时已经派出暗卫潜入北营,伺机告诉小皇帝,说燕祁的太后有孕了。”估计那暗卫近日在北营成功接近了小皇帝。祁峰心里发紧,直觉得现在招惹赵熙,真不是一个好时机。 果然赵熙微微皱眉,“不对呀,即使母亲怀孕,也未必就会夺他大位,他慌什么?” “那女人……好弄权,小皇帝早对她不满了。两人在王庭时就争得很厉害。他定是怕太后另立新君,急急回去处理。” “喔……”赵熙垂目看他,“难道不是亲生的?” 祁峰沉默了下,有些难堪地低声,“搞……不清楚。” 赵熙挑眉,“还真不是老皇帝本人的,那太后现在肚子里怀的,是祁岷的?” “不清楚。”祁峰语气有些抵触,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赵熙打量了一下祁峰,人很脆弱地俯卧在床上,下巴还捏在自己手里,很顺从地仰着头,眸子里全是水雾。骨子里那样决绝冷厉的摄政王,偏在她面前如此虚弱?若是早十年,她还是情窦初开的少女,定会认为他会为着自己放着锦绣河山不顾,为自己守身如玉。可现在的她,经历种种,美丽的梦早已经破灭。她心中大抵认定,太后怀的孩子,该是他的种才对。 想到此,赵熙心情难以言喻。 “人人都传摄政王冷厉绝情,”赵熙钳着他下巴的手指用力,“如今看,这些日子你在我这里做小伏低,逆来顺受,也必是有所图了?” 祁峰下巴一痛,脸被高高抬起,他没跟上赵熙跳跃的思路,有些发怔。 “王庭已经是你的天下,燕祁就在你囊中,你还有什么不足?”赵熙眸中射出精光,“你抛下王庭跑到这儿来,如果真是要致小皇帝于死地,何必这么大费周章?你莫不是也肖想着借我之力,谋取华国?” 他吃惊地抬目看她。 “你想在我这儿,也使那招?”赵熙惊怒。让她像燕祁太后一般爱上他,怀着他的孩子? 祁峰又惊又气,半晌,“是陛下囚禁了我,您忘了?” “你自陷于敌阵,又造出假逃离被我擒住……”赵熙凝眉,顺着思路,一句句戳着心。他此举,不单是把宋承孝陷了进去,更带连着顾夕。尤其是顾夕,助正君死遁的往事被掀开,顾夕立刻见疑于她。迫顾夕离开,祁峰才能达到目的。 祁峰一颗心直沉到谷底,从前骗过一回,就再难信任,这也是他的罪有应得。他含泪咬牙,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懊丧。他冲动道,“陛下,你真是祁峰的知音。行此下策,我也是情非得已。” “你……”赵熙霍地抬手,一巴掌扇下去。 祁峰偏过头,脸上掌印肿起。 他侧了侧头,回目盯着她的眼睛,“得到我,便得到了大半个燕祁,您不是也这么想的?您逼顾夕去到京城,留我在别院,难道不是这个目的?” 赵熙咬牙,脸色铁青。 祁峰把发泄着说出来,失神地坐在床上。 赵熙是帝王,他也曾离那个位置一步距离。他知道她想要什么,祁峰这样想着,却觉得心里全是空的。 薄被从他的胸口滑落,露出满身青紫印迹,他自己咬着牙,从床上下来,修长身形未着寸缕。他看着同样失神的赵熙,哑着声音,“你其实都明白的,这一切,不是我计划的,我也没本事下这么大盘棋。您迁怒也好,怨念也罢,我既然落在你手里,且走一步,算一步,无非是……”他掩不住泪湿了眼睛,“无非是,仗着您对我的那一点儿图希。” 林泽绕道水路,从北江入境。 江北三郡是他父亲林傲天辖下,赵熙登基前,就做下了偌大的家业。登基后,几度召林傲天入京述职,布置下粮晌兵源事宜。如今经过一年时间,江北三郡俨然是屯兵重地,鱼米粮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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