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能性命无虞地去外地做官,或许是因他向来懂得明哲保身,或许也是靠了我们家自己走动的关系,但一定没有二姐姐你的事儿。” 祝亭霜发觉这个五妹妹总有办法气的人发火:“祝宜臻!我是在好心给你指明路,你不要不识好歹,善恶不分。你们二房......” “我们二房并不欠你的。” 少女打断她,抬起眸,目光静谧,“二姐姐,我们二房从来就不欠你,不欠大伯的,也不欠祖父。若真要认真算,是你们欠了我们的。” “......你真是,疯魔了吧?” “当年卫珩的外祖救了祖父,祖父许出去一桩儿女亲事,他曾亲口对父亲说过,只要我应下这桩婚事,侯府爵位日后便是亭钰的。”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祝宜臻......” “而祖父之所以许下这样的承诺,是因为大伯本来就因坠马受伤,无法再有子嗣,这爵位,便是不传给亭钰,也只能传给亭钰。” “.......” “后来大伯去世,是为救圣驾,出行并非我父亲安排的,刺客也不是父亲派去的,与我们二房又有何干?父亲本来做官做的好好的,眼看着前途一片大好,却因为莫名袭了爵,被圣上不喜,从此仕途再无进益。” “祖父离世前,怕你们孤儿寡母吃亏,把体己大半都给了你们。我母亲当家管账,为了撑起伯府的体面,不知贴出去多少嫁妆钱,白了多少根头发,其中辛苦,想必这些时日大伯母也体会到了。但这几年,我母亲可曾与谁抱怨过?” “从朱鞍出事儿,到我父亲被指派去西南,在其中奔走出力的都是我们二房自己的亲戚,不知花出去多少银钱,托了多少关系。二姐姐,连惠妃都插不上手的判决,你觉得你说的话,在圣上面前能有多少分量?” 她弯起唇,瞅着她,语调轻轻的:“当时冷眼看着,过了头却巴巴儿地来领功,二姐姐,你这样,可不是什么君子行径。” 一句又一句质问,不带停歇,祝亭霜只觉得像几耳光响亮地打在脸上。 打的面颊生疼,却又一时找不出话来反驳。 “二姐姐,二房从不欠你们的,你实在很不必以一副救命恩人的模样与我说话。这屋里的物件,你若真有十分喜欢的,可以与我直说,左右不过是一些摆设而已,我就是送你了又能如何?” “我说了你这些玩意儿我压根看不上!我倒是要问问你,你从哪来来的银钱,哪里来的亲戚,能置办的起这么一屋子的东西?” 宜臻收起唇畔浅浅的笑意:“我自己的屋子,我自己的家底,与你又有何关系?” “二姐姐若真看不过眼,去报官就是了,但凡查出来一件儿是偷的或者抢的,我都任凭衙门处置。” “祝宜臻.......” “我身子不好,大夫说了须得静心休养,今日已耗了太多心神,我就不和二姐姐你多聊了。” 她直接开了门吩咐道,“半青,你送二姐姐出去,这地方偏,路难走,扶着她些,别摔了。” “是。” 祝亭霜没动。 站在原地,微眯着眼,面无表情地盯着祝宜臻。 在半青上前试图为她引路时,连眼神都没给她一个,语气冷冽:“滚开。” 气氛一下陷入了凝滞。 宜臻觉得有些烦躁。 还有些没劲儿。 她突然后悔起自己当初为何不直接答应了卫珩的提议,乔装打扮随他离开京城游历山河。 再怎样辛苦也比在祝府里和这些人虚与委蛇,反复纠缠来的畅快。 果然如卫珩所说,这个世间,最麻烦最讨人厌的,便是自以为是的要命,觉得自己是天下第一聪明的蠢人。 她这个二姐姐,便是这些蠢人里的翘楚。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