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没毛病。 温阮捡了粒花生米放进口中,细嚼慢咽,她吃东西总是特别慢,吃到一半,她侧身对殷九野说“当心玩脱了,把你自己套进去。” 殷九野靠过来,在温阮耳边说“那姑娘可一定要赎我,我可是你的人呀。” 温阮偏头看他,这是讹上自己了? 旁边有人叫价“六万一。” 殷九野又随口一喊“八万。” “你疯了?”跟他叫价的人不愤地骂道。 “穷就回家数你那几个叮当响的铜板去。”殷九野喝了口茶,慢悠悠地说。 “八万一!”对方果然经不得激,一口叫价。 “不要了。”殷九野果断脱身。 “穷啊?穷就回家数你那几个铜板去!”对方回敬殷九野。 “是挺穷的,不穷怎么会给人当小厮赚外快呢?”殷九野说着一笑,瞧向温阮。 温阮抿唇轻笑,赚死二哥了。 二哥笑得直拍大腿嘴都合不拢了,四成的佣金啊,眨眼就是三万多的真金入帐,他能不乐开花吗? “十万。”又有一个声音叫价。 “妈的,一个比一个疯,不要了!”最开始跟殷九野叫价的人放弃了。 二哥就笑得更夸张,嘴都要咧到耳根子后面去了。 十万金是什么概念呢,照这个世界的设定,温府一个普通下人的月钱是二两银,十万金算得上是个天文数字了,就算是在这京城中,能一下子拿出这笔数目用以买画的人也不多。 温阮问温西陵“这拍画之人是谁?” “不知道,管他是谁呢,今天都是我的财神爷!”温西陵美滋滋。 财神爷的确很有富贵相,营养极其过剩,肥硕的身躯挤过过道上台时,险些把地板都压穿了,脸上堆积的脂肪随着他的动作,很有节奏地颤动着。 这看上去,实不像个喜欢字画,不惜十万金求画以作收藏的人。 也许是附庸风雅吧,温阮心想。 但接下来这位财神爷的举动,却让温阮有些讶然。 他很爽快,当场掏了十万金的银票交钱,银票还是出自温西陵的“广源钱庄”字号,绝无作假可能。 然后他走到那副画前,举在手中看了看,干笑两声,又望了望画嵬。 再便是,猝不及防地将那副白鹤图从中撕裂! 十万重金所购名画,转眼成废纸。 满座哗然。 画嵬猛地站起来,嘶声喊道“不要!” 他是惜画之人,眼看着那人将画撕得粉碎,他想冲上去救画,却根本来不及。 他跑上台,手指颤抖地捧着被撕碎的画,试图救回自己的画作,细弱的声音说“你将画还我……” 那胖子却说“我花了十万金买的画,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又不是抢来的,画嵬大师这个‘还’字从何说起?” 画嵬说不出话,站在那里,披一身孤伶伶的绝望。 温阮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不轻不重地揉着二狗子。 “阮阮,你帮帮他吧,这看着也太惨了,哪有这么作贱人的?”二狗子都看不下去了。 温阮摸了摸二狗子的肚皮,没有说话,依旧只静静地看着台上。 台上那胖子迈着八字步走了两步,笑看着温阮这方,说道“画嵬大师竟沦落至此了吗?要到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地方卖画?你干脆上外边儿摆个地摊得了。” 温阮抬眉,转头问温西陵“这人二哥可认识?” “贾臻的人。”温西陵也有些不痛快,他是想好好把这画卖出去的,画嵬跟盛月姬的事儿另说,但画确实不错,这么被人糟蹋他也看着不爽。 温阮又问“这画,二哥从何处得来?” “黑市上,有贼去画嵬的宅子里溜达了一圈,摸了这画过来。我见着不能这么糟蹋了画,就买了下来,又找到了画嵬,问他愿不愿意让我替他卖这画,他为了答谢我,就应了这事儿,早知道这样我他妈的就不卖了,草!”温西陵骂了一声。 温阮转头,看向殷九野。 殷九野笑“姑娘有吩咐?” “你说辞花混迹三教九流?” “不错。” “找到那个贼。” “好,今日内给姑娘答复。” 温阮说完这些话,才抱着猫儿起身,走上台去,捡起了地上碎成粉末甚至还有几个脚印的画,细看了两眼,画得真好,她不擅丹青也能感受到画中的悠远意境。 她将画轴卷起来,递给画嵬“辛苦,麻烦先帮我拿一下。” 画嵬颤动着眼睫,低着头,咬着牙关,死死地抱住了画轴。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