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宣武道吧?”陈二问,抬头向远方张望。 隔着一小河,几个散落的村庄,是宣武道和淮南道交接的地方。 这里很早就没有人烟了。 但此时曾经荒芜的河边一线密密麻麻的驻扎着兵马。 宣武道收整后丰威军卫兵重新分配驻扎,这次入驻淮南道,大多数丰威军并没有带走,继续留在宣武道,这是陈二亲手操办的事,他清楚的记得这里并没有安排兵马驻守。 现在这是怎么回事?眼前站着数千列阵的卫兵,他们身披铠甲,裹着大红斗篷,身后有一面面鲜红的旗帜飞舞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有的旗帜上写剑南道,有的旗帜上写着大大的李字,另有几面小旗写着甲乙丙丁的分列军号。 陈二的自言自语,为首的将官听到了,认真的回答:“这里是白梁岭,过了岭就是宣武道了。” 陈二的视线终于落在他身上,认真的问:“那我们是谁?你们又是谁?” 虽然双方都是陌生人,但都穿着卫兵铠甲,身后又都有旗帜军号,只要不是瞎子都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将官不歧视对方是瞎子,认真的道:“你们是白袍军,我们是剑南道的。”又一笑,“我们是一家人。” 已经不再是乡下小兵的陈二粗眉倒竖将腰里的刀拔出来:“那既然知道我们是一家人,为什么拦住我们的路?” 伴着陈二动作,他身后的兵马哗啦齐齐的拔出刀,马儿喷着气准备了进攻。 将官神情平静:“因为楚国夫人命我等驻守宣武道,用以阻挡安庆忠叛军回防京城,没有楚国夫人的命令,任何兵马不得入内。” 那到底谁跟谁一家人?阻挡安庆忠兵马不是应该在西边南边吗?怎么东边也有?这分明是把他们当安庆忠叛军对待了,陈二气急而笑:“宣武道什么时候归楚国夫人管了?剑南道也姓楚了?” 将官不急不恼一一作答:“东边也有布防,将爷不用担心,宣武道境内官府多悬挂楚国夫人的旗,难道不归楚国夫人管吗?” 他伸手指了指身后。 陈二有些语塞,这是事实 “至于我们,是韩旭韩大人之命,让我们协助楚国夫人。”将官接着道。 陈二心里冷笑,韩旭,韩大人,协助,呸。 他不再跟这些人废话,道:“楚国夫人袭击京城,我们要去援助,你们速速让开。” 将官稳稳不动:“楚国夫人让你们驻守淮南道,还请听命行事。” “听命?”陈二嗤笑,“我们白袍军里又没有韩旭韩大人,凭什么听楚国夫人之命?” 将官看着他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笑比说话还让人恼火,陈二顿时炸毛:“我们要是不听,你要怎样!” 那将官按住腰刀:“我们听命,凡擅入者,以贼论。” 那就是要打了。 在他身后肃立的几千兵士齐齐拔刀,身形也缓缓的移动,如同伸展身躯的巨人。 隔着一道河,两边数千兵马,一瞬间气氛凝滞,战一触即发。 一匹马疾驰而来,打破了凝滞,大喊:“陈校尉,项卫率让你回去,不要喊打喊杀。” 陈二骑马越过山梁,俯瞰山梁下密密麻麻铺展开的兵马,并没有驻扎营地,只立了两杆帅旗。 一杆红边白旗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