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着这人是我自己选的,我选了个理论上无比合适的人,也过上了理论上踏实稳重的生活,我为了他放弃了那么多,我跟着他吃过那么多苦,出事只要不是死,我都能挺过去。” “停,你终于能说人话了。出了什么事?” “这个菜我倒了啊?”白扬端了吃剩下的藕片。舒意回头扫了一眼,点了点头。转过头来,话题又被打断了。 舒意攒了一股恼意,又回头冲这个没心没肺的弟弟说:“你怎么还没走?回学校去!” 白扬正收拾垃圾袋:“姐夫什么时候回来?他回来我再走。” 舒意又白了他一眼,心说这个弟弟,怎么就看不出眉眼高低。许愿那头沉默着,情绪很是低落,也随口问了一句:“对了,你老公怎么还不回来。” 白扬被舒意赶回了学校,小破面包车也没开,他也喝了点酒,说是第二天早上来取。许愿当晚留宿在舒意家,一来酒喝了不少,二来新住处还没收拾妥当。 舒意老公回来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许愿讲述的事情,让舒意半天没回过神来。她独自躺在床的一侧,回想上次岳海涛来她家里,做饭、聊天、给许愿手臂上药,一切表现都是个稳重的男朋友,毫无违和感的一对准夫妇。 在许愿的描述里,他和另一个女人一起从小旅馆出来,还把那个女人带回了家,又积极地筹备和许愿的婚事……把这么矛盾的事情做得如此圆满,让人脊背发凉。 许愿喝了许多酒,说了许多话,现在倒是安稳地睡下了。许愿没有给舒意看那张照片,她自己也没再看过。如果可以,她永远不会再看。 话说到最后,许愿困倦袭来,睡前她说:“就这样吧,我现在很庆幸,没领结婚证,说不定日子还有救。” ☆、二十八 许愿再上班, 真的脚不沾地地忙了真起来。肖劲是个想法天马行空的人, 但不止于想,他敢做, 而且总会找到稀奇古怪的途径,一步步逼近既定目标。 许愿自从跟着他做起项目,就觉得自己的知识储备不够用, 以前的工作, 是为业务部门做配套,现在的工作,是产出价值, 性质不一样,责任意识陡然增强。 岳海涛每天固定子联系她两次,早上微信问她吃了什么,晚上打一通电话, 问她到没到家。如果许愿手上没有事情在忙,他就多说几句,告诉许愿单位工会要组织什么活动, 或者哪个同事的笔记本电脑被一瓶醋给泡了…… 此前很长一段时间里,两人都没这样细致地聊过一个生活琐事。许愿没有积极回应, 但她习惯了他的声音,心理的依赖不可能即刻斩断, 也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 林一山再没消息,倒是白扬,三天两头跑到许愿公司附近, 几次叫许愿出去吃饭,许愿都找工作借口推掉了。 这天晚上许愿顶着满天雾霾下班,明明不是阴天,但是空气厚重,遮天蔽日,她也懒得做饭,路上买了几个寿司,准备搭杯牛奶吃完睡觉。 她换了住处,上下班路上的时间大大缩短,家务事又少了许多,一下子有大把时间,看看网上评分较高的电影,把史书当成小说来读,偶尔也去摄影论坛看大神分享。日子平顺,她也懒得去想过去和将来。 室内暖气烧得不错,她穿了夹棉的睡裤,又喝了热牛奶,微微觉得热,干脆坐到阳台的小椅子上,看外面将暗未暗的天色,可能是雾霾的原因,天空呈现小半片紫色,云也低得异常。 微信图标右上角有一个红色数字2,她用手指点开,白扬最近改了名字,叫“再不开门我报警了”,最近这个话唠的小孩有点吵,点开果然没有正经事:“天象异常,快看啊”紧接着就是第二条:“怕不怕” 结尾没有标点,许愿按灭了手机,心想晚一些再回他,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微信提示音又响起,她也没再看。 等她把剩下的几口牛奶喝完,天完全黑了。她起身往卧室走,电话又响了。 林一山——屏幕上三个闪闪发光的大字。她想了想,接了起来。 她没说话,那头也不说话。许愿崩不住,“喂”了一声。林一山终于说话了:“你家在几楼来着?” 许愿一口气提着,百转千回,怎么也咽不下去。她快步走到阳台,隔着玻璃往楼下看。 小区不大,绿化不错。路灯下雾霾还没散去,能看到顺着路停着一排车,没有人影。她又往相邻楼的门前扫一眼,没有林一山一样挺拔的男人。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