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殃神智昏沉地躺在床上,浑身都是溢出的血迹,看着尤其触目惊心。 在他的头顶,一块血色的玉石正在缓慢地漂浮着,散发出来的灵力将季殃身上的伤口一点点的修复。 季殃愣了半天才一步步走了过去,接着“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床边,他脸色惨白一片,伸出手想要拉住季殃的手,但是季殃那只还是白骨的手让他完全不知道如何下手。 禾雀跟进来之后,便看到那个一直满脸倨傲不羁的少年如同濒死的野兽一般将额头抵在床沿,肩膀微微颤动,发出一声狠狠压抑的哽咽。 禾雀第一次看到季殃那残破的身体时也被吓了一跳,那时的季殃比现在还要更加惨烈一些,几乎让人怀疑他是否还活着。 季夜行也只失态了一会,很快便恢复了过来,他站起身,面无表情地看着禾雀,道:“他如何?” 若不是季夜行还有些通红的眼睛,禾雀几乎以为方才那幕是他的错觉。 禾雀愣了一下,才点了点头,愣愣道:“恢复缓慢,但是人还是活着的,不用多久他就能醒过来了。” 季夜行“嗯”了一声,坐在窗边低眸看着季殃那张恢复了大半的脸,没再说话。 禾雀将药放下,很识趣地退了下去。 不过季殃也只是在这里待了三天,第四天便被季敛派来的人给接走了。 禾雀有些茫然,他死死抓着季夜行的袖子,喃喃道:“你……你不在这里等他醒来吗?” 季夜行这几天一直没有休息,此时脸蛋惨白的可怕,他回头看了一眼季殃的房间,才道:“不用了,我想说的已经写下来了,就放在桌子上,他醒来之后你交给他便好。” 禾雀还是有些不甘心,他着急地往前追了几步:“夜行!” 季夜行闻言停了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知道此时自己一去便永不会有回头路了,所以此时眸中格外的温柔。 他就怀着这样的温和,走上前单手抱了禾雀一把,勉强笑了笑,道:“傻孩子,我哥就交给你了。” 禾雀被这个拥抱吓了一跳,本能地回抱住他,死死搂着他的腰不撒手:“那你呢?你去哪里?你还会回来吗?” 符家和季家两家自来交好,禾雀自小便认识了季夜行,每次来季家时总是跟在他屁股后面叫哥哥。 季夜行虽然对他从来没有好脸色,不是欺负他就是抢他的画,可是一来二去,两人的关系竟然比其他人要好得多。 禾雀了解季夜行的性子,他无论发生什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