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博舟觉得自己确实疯了,都是被他们一群人折磨疯的。 “珍娘,你住口!”戚博舟忍着牵扯伤口的疼痛,皱着眉头厉声喝道,“你若是想让我死,就只管嚷嚷,把要害我的人都引进来!” 张氏吓得缩缩脖子,噤了声。 戚博舟面色这才好些,想到自己的计划,若让张氏参与进来,似乎也有些用,于是说道:“珍娘,我知道你现在向着挽春她们,但你不妨想想,若是让我被她们害死了,你一个姨娘,还能有什么活路?” 妾通买卖,戚博舟若死,张氏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的下场不会好。 可是…… 张氏苍白着一张脸,问道:“大郎怎么会害您至死?” “怎么不会?”戚博舟开始一本正经的瞎编故事,“你以为大郎为什么这么恨我?还不是因为她娘……我和她娘感情不好,整日吵架,花天酒地,把她娘气病了,谁知道那时候她娘正有身孕,流了胎,身子也落下病根,没治好就走了。大郎一气之下去了她外祖家,今年年初才回到我身边来。就是没想到,她这么恨我,竟然想要我死……” 戚博舟说着说着,就潸然泪下了。 张氏听着这个版本的故事,跟挽春说的完全不一样,不禁犯了迷糊,不知道该信谁了。 她犹豫片刻,问道:“那老爷为什么不报官?世上哪有这样为人子的?” 戚博舟摇摇头:“她对我赶尽杀绝,不仁不孝,我却不舍得伤她一根毫毛,若真报了官,她是要被下大狱,受千夫所指的。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你让我怎么忍心?” 张氏听他说的真诚,不禁也有所动容,脑子一热就把挽春跟她说的话都交代了:“可挽春姑娘说,大郎是因为发现你通敌叛国,怕你牵连到整个戚家,才,才……” 戚博舟倏地睁大眼,脸上因气氛涨得通红,左手使劲拍打床榻:“这逆子!她怎么敢这般污我清名?我,我……” 张氏连忙伸手轻抚他的胸口,为他顺气,心疼道:“老爷莫要生气了,都是妾身不好,听信了挽春那丫头的鬼话,您可千万要养好身子。” 戚博舟大口喘气,这才慢慢平静下来。 张氏想起戚博舟刚刚往自己伤口上抹脏灰的行为,问道:“老爷是有什么打算吗?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妾身。” 戚博舟盯着她沉吟片刻,缓缓点了点头:“你且附耳过来。” …… 戚绵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祁崇归寝殿宽敞的床榻上,再一转头,看见祁崇归一手撑着头,侧躺在她的身边,神色平静地凝视她。 戚绵一惊,心里嘀咕一句他不用上朝的吗,迅速起身下床,手忙脚乱地穿上乌黑皂靴,理理身上的衣服,乖乖地站在一边:“殿下,臣该回家了。” 经过一夜,祁崇归身上的酒气散得干干净净,连带着戾气都消散了。 他想起昨夜的事,便有些沉默地点点头。 戚绵松了口气,正准备退出去,又听见祁崇归唤她:“戚绵。” 她的步子便顿住了。 “昨日演武场上,你是与我开玩笑的,对么?” 戚绵不意他又问一遍,此时心中倒也没有不被信任的恼怒了,反而涌上一丝酸楚感。 昨夜他之所以情绪失控,都是因为被她的举动影响了吧? 戚绵点点头:“殿下,臣从未想过要伤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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