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点头了。我就不明白了,你欠你媳妇儿什么?怎么就成了这么低三下四的德行? “要是落了把柄,赶紧想辙拿回来,要是没把柄,常洛,做人行么?别让哥们儿弟兄跟着你一起上火还丢人现眼。 “你几时见过堂堂太傅亲自发落一个小旗的事儿?事情传开来,一定还是传成太傅颐指气使嚣张跋扈,当街摆谱耍威风。 “常大人,您行行好,让他少挨点儿骂成么? “你要总这样,我们就不让你锦衣卫指挥使接私活儿了,不敢了,成么?” 他有什么不明白的,观潮对常洛的迁就甚至纡尊降贵,源于锦衣卫正在为他办的那个私活儿。 正因此,才更气闷。 看似插科打诨的一番话,其实已说的很重了。常洛忙敛容正色道:“太傅与原大人的教诲,下官谨记。” “回吧。”孟观潮说,“我得陪原五爷喝酒。” 在平时,定会留下常洛。只是,今日出了这么一件事,他不会循例而为。 除了原冲,他没有惯着任何友人的习惯。 . 没多久,李嬷嬷就通过传话的谨言打听清楚整件事,又复述给徐幼微。 徐幼微听了,思忖多时。 这样的一个男人,除了他愿意迁就的人,要想不踩他有形无形中划出的线,真不是易事:接近难,维系更难。 不是王者,却是王者。他心中的格局、谋算、计较,谁能揣摩的出? 她轻轻叹息,随后就抛开思绪。 斟酌那些做什么?先一步步摒除他前世的殇痛才是最要紧的。其他的,顺其自然就好。 无论日后与他怎样,她都能甘愿。这是确信无疑的事。 没有谁值得谁付出一生。他已做到过。为了她。 想到他,那俊美的容颜、昳丽的眉眼便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便让她心跳漏了半拍。 比之平时,孟观潮与原冲并没贪杯,至戌时,原冲回府,孟观潮回了卿云斋。 徐幼微睡眠一向很轻,被他揽入怀中的时候,就醒了,只是有些恍惚,“观潮?” 他嗯了一声。 她就揉了揉眼睛,“以为你今晚也不能回来呢。”近日事情繁多,他晚间不是留在六部值房,便是在家中彻夜与重臣议事,无暇回来。 “回来了。是不是得犒劳犒劳我?”孟观潮语带笑意。 她抿了抿唇,“就算有那个心思,也没那个本事。” 他轻笑,反身压住她,“怎么会。” 不消片刻,就除掉了彼此束缚。 徐幼微搂住他。这一次,并没提及要他熄了灯烛的要求——横竖也是随他心思的事,大多时候说了也没用,索性不再提。 “小猫。”他柔柔地唤。 “嗯。”虽然不知这称谓因何而起,但她已然习惯。那是他在情动、情浓、怜惜、愉悦时才肯唤的两个字。于他绝不是无缘无故的。可那缘故是什么,她并不想探寻、追究。 他喜欢,又是最亲密时的称谓,随着他便是。 烛光摇曳中,随着他举动,粉红色锦被在灯光下折射出层层淡淡的却悦目的光。 之后,滑落、再滑落,再到被男子信手拎起,掷到大床一角。 女子忍不住埋怨了:“你……不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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