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的胳膊肘,想让云浮月的注意力重新回到自己身上。 晏昭看到了,他眸色阴沉地刮过猫儿,仿佛在给什么无声的警告,那眼光仿佛刀刃,顿时,机敏的团子有所察觉,便赶紧埋在云浮月怀中,再也不肯出来。 “这小东西……真有意思……”云浮月说着低下头自言自语,眼底带着宠溺的笑意。 “表姐,手伸出来。”晏昭的声音突然响在了耳畔,惊得云浮月的身子往旁边歪过去,“皇上——” 表弟真是的,不声不响就坐在了自己旁边,这不是想把人吓死吗? “上药。”晏昭的声音不容置疑,他拉过云浮月的手。 “都已经结疤了,没事了。”云浮月婉拒着想抽回手,她笑了一下,“对了庭欢,今天的事……谢谢你。” 她也是今日发现的,表弟虽然阴郁暴戾,但对自己一直很好,其实,这个世上比表弟可怕的事情,要比自己想象的多……说白了,晏昭并没有什么值得人害怕的。 然而这一点,那些今日被他震慑住的女儿家们不会明白的。或许有些事情,真的是活过两世的人才懂。 “若不是你,我恐怕凶多吉少。不过,表弟放心吧,真的只是一点点小伤,我也没有那么娇弱。” 云浮月说着想用力想抽出手,但是晏昭却死死攥着不肯泄力,他神色莫测,却带着傲慢,“既然想谢朕,那便要听话。” 这……行吧,不就是上药么,这些事情上拗不过表弟的,依了他也无所谓…… 于是,晏昭打开了捏在手心的药罐,只见他细长的手指轻柔沾了一点子洁白油润的药膏,然后再慢慢在云浮月的伤口处打着圈,使那膏药融化在肌/肤上。 云浮月一直注视着晏昭,她突然发觉,表弟好像做什么事情都很认真,就比如现在打圈涂抹膏药,他似乎刻意把每个圈画得一样大、一样圆。 “盯着朕看什么呢?是还想要闯什么祸?”晏昭动作轻柔,只不过那语气阴阳怪气,让人捉摸不透。 同晏昭不一样,听到这话的云浮月笑眯眯地,欢快又轻松,“我哪想闯祸了?就是看表弟好看,特别好看!” “哼、巧言令色。”晏昭虽然这么说着,但是那手底下的动作好像顿了顿,就连圈儿好像也画得不那么相似了。 “不过,皇上今日可真是神勇。其实……您不知道的,今天我、我真的吓坏了!看到那么大的猛兽向我扑过来,我只觉得心都要飞出去了、臣妾还真的从没这样怕过,就连父亲造反那日,我都没这么怕过……” “哼、朕看表姐是得吓唬吓唬。”晏昭说着话,动作却愈发轻柔起来,“不然,表姐这根藤蔓,还不知道该依附着谁呢。” 这问题云浮月熟悉极了,她赶紧精准地拍马屁,“当然是皇上了,这还用说么?臣妾早就知道了。” “算你识相。”晏昭说着,冷冷地翻起旧账,“不像原来那样愚蠢,明明朕松手就会摔在地上,却还固执的不肯求朕。” 再说下去恐怕又要出大问题,云浮月赶紧转移话题,“那个……招了吗?”她原本就是想随便问问,但说着说着,云浮月忍不住认真问起了邵姿箐,“皇上,她、你们审了吗?” 听到表姐问起那个罪人,晏昭眯了眯眼,“自然审完了。”说着,晏昭又厌恶地皱眉,“她也当真是个废物,不过两下,就什么都招了,许多花样儿都没来得及尝到呢,实在可惜。不过,这人倒也老实,说了都是自己做的,只不过这点子么……是邵梓砚出的。哼、这个邵梓砚、朕已经让人去抓了,绝对饶不了他。” 说到这里,他又长叹一声,“可惜啊、朕今日都未曾尽兴。但愿邵梓砚,能撑得久一些……” 听了这些话,云浮月不由得干咽一下,然后努力做出不害怕的样子,“表弟,其实,那个没什么好看的……你是不是不知道,看看戏听听曲儿什么的、都挺不错的……你若是有兴趣,要不哪天,我带你看?” “那些个有什么意思?”晏昭舔了舔唇,他音色蛊惑,“没有血的香味,那还不是死气沉沉的。”说着他阴森森对着云浮月笑了笑,“表姐知道么,只有那些有生气儿的东西,剖开之后才有血液流出来,若是死了,哪怕是刚刚死的,也什么都流不出来。所以,细细切开细腻的肌肤,是感受生命最完美的方式……” 他怎么会这样想?!云浮月的额头上瞬间渗出细密的汗珠,她竭尽全力劝道:“表弟,你这想法可不对,看看戏、听听曲,这些人多的地方,全都是生气儿、都很热闹的。还有,表弟有时候也可以想想,若是有人那样残忍地折磨你,你该多么痛苦?将心比心,以后还是不要再这样了……” 让人没想到的是,晏昭听到这话,竟即刻反问道:“表姐怎就以为,庭欢没有让人如此‘侍候’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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