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容返京一行的宴席上,被周均当面挑明了她婚前与山宗道别的事,他们之间便有了嫌隙。 她后来说过,山宗对她有过救命之恩。 但周均只是冷笑:“他对你是救命之恩,你对他就全无别的了?” 赵扶眉无言,那是他的仇人,在他眼里却成了自己妻子心头所念,如何能轻易理清,这缝隙自是很难磨平。 神容见她模样就知道自己说对了,手指百无聊赖般抚着自己的衣摆。 赵扶眉对山宗的心思早就知道了,以往从没当回事,现在依然不觉得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可心底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脸色淡淡地转过头去。 山宗就在视野里走了回来,身旁是刚与他谈完公务的赵进镰。 仆人们跟进来伺候,酒菜也陆续送入。 他走过来,与赵进镰坐在旁桌,朝她身上看来。 一旁的赵扶眉抬了下头,到此时才向山宗见礼:“山使。” 山宗只一点头,看着神容,见她一言不发,低声问:“怎么?” 神容眼神动了动:“没什么。” …… 官舍里好一通准备。 广源看见东来和紫瑞带着长孙家的护卫又来了,就知道是谁到了,领着下人们忙前忙后,分外尽心。 等了快一个时辰,才听见大门外面有马蹄声至。 广源站在院角,悄悄伸头看了一眼,只见郎君与贵人一前一后进了门,与他所想的一样,心满意足,特地没有打扰,远远走开了。 山宗推开客房的门,他近来守城偶尔会回官舍留宿,就住这里。 神容站在门口:“你方才是提前走的?” 那顿由赵进镰做东的接风很快就结束了,山宗后来并没有坐多久,就找了理由出来了。 “你不也并不想留,不走做什么?”他懒洋洋地笑着进了门,回头看她:“有事不高兴?” “我有什么不高兴的?”神容淡淡说。 “那就得问你了,你有什么不高兴的?”山宗一双眼牢盯着她。 神容不看他,有心不去想心底那点情绪,正好看了眼他所在的屋子,下意识问:“你最近都住这里?” 山宗嗯一声,似笑非笑:“不然我该住哪里?” 他只住客房,那间主屋倒是没再去过,这么问倒像是提醒了在那里使过的坏。 神容顿时扫他一眼,抬手捋过耳边发丝,觉得他现在也是在借机使坏,轻哼一声:“你就该住这里。” 说着忽而看见屋中桌上,顿一下:“那是什么?” 山宗看过去,是广源放在那里的几包伤药。 神容已经走进来,看清楚了,又看到他脸上:“你受伤了?” 山宗无所谓地笑笑:“都已经快好了,胡十一却是躺了快半月了。” 神容将信将疑,目光从上到下地看他,看不出伤在何处。 山宗被她这目光看着,脚下一动,就靠近了。 她眼中清亮,眼角微挑,目光在他身上流转时,如牵如扯。 “少主,”外面忽而传来东来低低的声音:“有信送至。” 神容刚觉出他靠近就听到这一声,轻轻转眼往门外看去,东来不在门边,大约是有心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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