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城外空无一人的戒备之态,幽州城里却是一如既往, 毫无变化。 赵进镰如常自官署赶来城下探视时,正遇上入城的赵扶眉,听闻她是和长孙家贵女一同来的,便临街入酒肆安排,差人去将神容和山宗一并请来,算是感谢神容这一路对赵扶眉的照顾。 赵扶眉坐在临窗的桌边,身旁就搁着自己带来的包袱,抬头看窗外时,恰见山宗与神容一同而来。 他还是如以往一般,胡服利落,护臂护腰紧束得一丝不苟,只这般在大街上走着也是一身的随性,却又无人敢接近。 离他近的只有神容。 赵扶眉多看了几眼,发现其实是他走得离神容近,甚至彼此的衣摆好几次都轻擦而过。 临进门时,他一只手在神容腰后带了一下,若不是一直看着,几乎不会发现他这细微的举动。 “扶眉,”赵进镰穿着便服,拧眉在对面坐下,压低声问:“你好端端的怎会一个人回幽州来?可是与周镇将有关?” 赵扶眉还未答话,神容已经到跟前了,目光正往这边看来。 “女郎到了。”赵进镰笑着起身:“恰好遇上也巧了,在此为你和扶眉接风洗尘,也好叫崇君来一并好好歇歇,他近来委实辛苦。” 山宗正好走近,撞上神容转头看来的目光,提了提嘴角:“这可不是我叫他说的。” 神容看着他泛青的下巴,心想这就是他说的不是大事? “自然不是你叫我说的,我说的是实情。”赵进镰打趣道,先请神容入座,又看看山宗:“趁此时都有闲暇,我与崇君再安排一些防务。” 山宗目光从神容身上收回,点个头,先往外走。 桌旁的赵扶眉早已站起来,看了看二人,他们之间那显而易见的亲昵,不可能看不出来。 神容看山宗出去了,在桌边落座。 赵扶眉跟着坐下:“想必女郎与山使一定是重修旧好了。” 神容不禁看她一眼。 她笑道:“我也是猜的罢了。” 神容不答反问:“你自己呢,独自回来,是与周镇将生了不快?” 刚才进门时就听见赵进镰问的话了。原本这一路都没提起过这个,只因是她自己的私事,如今是不想被她问起自己的事,才干脆提出来,好将她的话塞回去。 赵扶眉还真如被堵住了一般,顿了顿才重新露了笑,点点头:“我与夫君近来是有些小事不痛快,没什么。” 神容堵回了她的话,便不再往下说了,却忽而瞄见她搭在桌沿的一只手,手背上凝着块淤青,不禁就蹙了眉:“怎么,他竟动手打你了?” 赵扶眉一愣,顺着她目光看到自己手背,明白过来,忙道:“没有,女郎误会了,这是我不会骑马,不慎磕伤的,夫君还不至于是那等粗陋蛮夫。” 神容毕竟被周均得罪过,觉得他行事总是阴阳怪气,一幅别人欠了他的模样,若不解释,还真觉得那就是他一气之下能做得出来的。 看赵扶眉不像说假,她才没说什么,紧接着却又听赵扶眉低声道:“是我对不住他罢了……” 她眼神又看过去,忽就有些明白了:“因为他是么?” 他是山宗,彼此心照不宣。 赵扶眉似想开口,脸上都堆出笑来了,最终却又默然。 自从上次在镇将府招待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