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泡烂了吐出去?只是……你这副表情,就跟我家醉月没吃饱时一样。” “皮痒了?”他拳头握起来,骨头撞得咯吱响,酬梦忙作揖求饶:“少湖哥哥饶命!” “哥哥听我一句话,这事儿不怨郑燕燕,怨你!您在宜人坊是客,是财神,可她呢?你买了人家的身子,还想用钱就收服人家的心,实在是痴人说梦,她不过看你糊涂,特地用这张条子点醒了你,这已是她手下留情了,你细想想,以她的手段,继续哄你对她不是更好?你难道还有本事妨碍她找新相好么?” 少湖又何尝没有劝过自己,只是情难自禁。郑燕燕不过是个半老徐娘,他是实在想不通她为何宁愿这么飘着也不愿接受他的庇护,他拍了拍酬梦的肩膀,自我安慰道:“罢了罢了,不过是个女人——这么叽叽歪歪得不像样,明儿就好了!” 酬梦最喜欢他身上这副洒脱之气,便笑道:“好,我今儿就把裴祭酒那什么丹醴给你赢来,贺你重获新生如何?” 少湖也知道学海无涯苦作舟,自然信不得酬梦那“叁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求学精神,“你怕是不行,易宵呢?他那脑瓜子肯定能——” 酬梦不忿起来,“就你这句话,今儿我不赢也得赢,赢了你也别沾一口!” 本朝士子及第后,吏部以其身、言、书、判铨引授官,故宴游时在席上做些游戏杂判也是常事。只是酬梦因最不喜其讲究辞藻华丽,对仗工整,从不在人前凑这个热闹,常在独酌时想些刁钻案例,写下几笔浅切简要之词,自娱自乐。 她提笔写了寥寥数语便结束了,少湖欲看,却被她挡了回去,酬梦道:“与你何干?” 少湖使了蛮力抢了过来,“小气,我怕你写了别字,好心给你检查,还不领情?” 却还未来得及细看,酬梦在他身后一跃抽了回去,随机交给了身旁的侍儿,故意作揖道:“酬梦才疏学浅,不过玩笑之作,诚恐贻笑大方,不敢冒昧污了尊眼。” 少湖咬牙,一把她拦腰夹在腋下,带往酒桌上去,“老子今儿非得给你抻抻筋,看你还敢不敢再拽这些酸词!” 酬梦被他这么夹着灌了不少酒,众人又在一旁起哄,逼着酬梦在半醉时说今后只服金戈铁马、英雄好汉,再不识孔孟老庄、之乎者也,这才放过她。少湖跟她胡闹这一通,胸中的郁郁之气消了大半,一掌拍得酬梦磕在了桌案边,“好兄弟,多亏了你,怪道你们那个子曰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是这个道理!” 酬梦翻了他一眼,她撑着桌子站起来,喊道:“白崂哥哥,取我的枪来,我今儿非得赢过他!” “你要赢谁?” “你!” 少湖大笑不止,硬是把她拽着坐好,大着舌头道:“白崂可不在,大将军必是要重用他,不过我看他那身手,倒比你更像平正侯世子。” 酬梦只觉血气上涌,眼风一扫,抽了扇子在手中一绕,抵在少湖喉前,铃铛声叮咚作响,酬梦问:“你说什么?”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