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声音。 傅青芷的表情凝固在脸上,伸手指着金麟儿身旁的草丛。 金麟儿侧脸便看见一个血淋淋的脑袋,正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 翌日清晨,云消雨霁,金光万丈铺满山林。 陈云卿收起矿脉图,催促众人上路,道:“三里外就是白碚镇,图上说,缙云山中灵晶石矿极为丰富。” 傅青芷:“昨夜你查到什么没有?” 陈云卿:“雨太大,地上痕迹差不多都已被冲掉,只能看出来,人是从白碚镇的方向过来的。” 金麟儿:“我们快走,我觉得此行或能有些意想不到的收获。” 孙擎风迈步就走,行在最前方为众人开道,金麟儿紧随其后,陈云卿则不近不远地走在傅青芷身旁,从旭日初升至红日当空,终于走到了白碚镇。 四人兵分两路,陈云卿去府衙报官,余者先到镇头看告示栏。 白碚镇在重庆府,山城虽小,但环境极宜居,本生就有不少百姓。镇子附近,又有不少蜀锦制造局,往来商贾云集,好不热闹。 然而,人多消息就传得快,容易节外生枝。 孙擎风走到街上,当先就去看了镇头的告示,果然看见自己和金麟儿的画像。 那画像虽是两人数年前的模样,但看起来并不老旧,必定是常常更换重画的缘故,足可见朝廷对他们的追捕从未停止。 金麟儿看了片刻,道:“这是什么意思?” 布告栏上贴着一张悬赏令,纸上没有画像,也没有被悬赏者的名字,只有几行字。 这悬赏令大意是说:近几年来,重庆府附近常有人无故失踪,到数日后被发现抛尸荒野,死因俱是流血过多,官府大力查办过此案,暂时找不到丝毫线索,现悬赏白银千两寻找凶手。 孙擎风牵起金麟儿,嘱咐他:“不许乱跑。” 金麟儿哭笑不得:“大哥,我虽不是大侠,也算是个少侠,若真遇上凶手,把他抓住,领那千两白银给你买糖吃。” 孙擎风:“我不吃糖,你也不许乱吃。” 金麟儿没了自由,眼珠子一转,牵起傅青芷,把她也禁锢住,煞有介事道:“你不要乱跑。” 因为要查看灵晶石矿洞,又要躲开人多的地方,一行人午后才在最靠近缙云山的镇西口找到一家客店。 这客店在镇上不算小,装饰虽不奢华,但比其余所有客栈开着都要干净。 陈云卿掏出银子,走到柜台边说要投宿,瘦猴似的伙计站在柜台里,埋头拨算珠,没有理会他。 他把手伸到伙计面前晃了两下,那伙计才反应过来,张口却说不出话,指着自己的耳朵,“啊啊”地叫了几声,原来是既聋又哑。 孙擎风:“账房、洒扫、送菜的,都是聋哑。” 陈云卿:“不奇怪,小镇上穷苦人多,生病没钱看大夫。” 伙计不知他们在说些什么,只笑着点头,擦擦凳子,请他们先坐,指了指后院,意思是自己去请掌柜的过来。 四人围桌闲聊,无奈邻桌人嗓门太大,把他们的声音盖了过去—— “兄弟,你可知道鬼面公子?” “咱们跑江湖的,自然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半年前,江湖上突然冒出一个侠客,每在夜间揭皇榜,捉拿朝廷要犯,因其总戴着一张青铜鬼面,故被称作鬼面公子。” “听我当差的兄弟说,这鬼面公子不男不女,有时抓住犯人以后,先不教官,而是要在人手上割一刀,取血饮血,想来亦属妖邪。” “传言不可全信。这鬼面公子惯爱劫富济贫,说是侠客也当得起。可官差们成日无所事事,抓不住贼,还要眼红别人有能耐,说不得是泼脏水呢。” 听见这些谈论,鬼面公子本人,即金麟儿,实在忍不住得意地笑。 但他不能告诉别人,只能面向孙擎风,伸出食指,用力点了自己几下,做出一个口型:我,鬼面公子,厉害!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