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擎风抱着金麟儿一滚,让他同自己并排躺在地上,单手支着下巴,侧躺着看他。 他的双眼半开半闭,神情乍看是嘲讽,目光却极尽温柔,伸出食指,冰凉的指尖点在金麟儿脑门心:“该说的早已说尽,为何总是不肯信我?大哥……”他像是有些难为情,头稍稍放低一些,“大哥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可信?” “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开心?”两人隔得很近,孙擎风的鼻息喷在金麟儿脸上。 金麟儿心如擂鼓。 他浑身湿淋淋的,眼睛湿的尤其厉害,试图低头掩饰自己的狼狈,但被孙擎风点着,被他这样注视着,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样,不敢动,更不想动。 金麟儿:“你是不周山,有一节在云雾里。” 孙擎风:“你是什么?” 金麟儿:“我是凡夫俗子,全身都埋在黄尘里。” 孙擎风:“别绕弯子,大哥年纪大了,听不懂你小孩子家拐弯抹角的话。” 金麟儿:“我仰望你,可你太高大、我太渺小,我怎么看都看不清。想来就是如此,你这样的大英雄,怎么会喜欢我呢?我这么懒,这么没用,我还很自私,只想把你留在身边。” 孙擎风:“你样样都不好,但我偏就喜欢。” 金麟儿:“你什么都不用做,我只要看见你,就心生欢喜。” 孙擎风哂笑:“你是共工,老子就算本领通天,都经不起你轻轻一撞。麟儿,往后不论任何时候,不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要怀疑我。” 金麟儿郑重点头:“我明白了,大哥。” 孙擎风笑起来,迅速一扬脸,用嘴唇轻轻碰了碰金麟儿的脸颊:“我这招是蜻蜓点水。” 金麟儿满脸通红:“我、我既然是共工,那我可以……撞你一下吗?” 孙擎风斜睨着金麟儿,不置可否,但通红的耳朵根出卖了他。 金麟儿猛然发力,把孙擎风撞到,爬到他身上,低头吻住他的嘴唇,深深地吻他。 这是两人捅破那层窗户纸后,发生的第一次深吻。 金麟儿像共工,忽然撞断了不周山。 天柱倾塌,孙擎风化作碎石纷纷,落在黄尘里,落在金麟儿身上。 千里蒙蒙黄沙,顷刻间化为万丈滚滚红尘。 大雨滂沱,被天光照得洁白的窗纸上,透着浓黑的密集的雨线。 误会解开,金麟儿终于宽心,怠惰习性回到身上。每当孙擎风打坐练驭鬼术,他就躺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在枯叶堆上晒太阳,或者同傅青芷跑到别处玩耍。 这日,孙擎风又在院中打坐。 金麟儿不敢打扰孙擎风,躲得远远的,蹲在一颗橘子树上,装模作样地摘橘子,视线落在孙擎风身上。 直到被酸橘子激得飙泪,他才回过神来,猛然发现傅青芷蹲在自己身旁,不声不响地把剥好的橘子塞进自己嘴里,他无奈道:“姐,你是要毒死我?” 傅青芷用胳膊肘拄了金麟儿一下,带着坏笑,问:“所以说,最后你就只亲了他一下?” 金麟儿尴尬地点点头:“要不然呢?下面还能做些什么?” 傅青芷笑得掉到树下的落叶堆里:“下面、下面没有啦!” 金麟儿脸涨得通红:“早知道不告诉你了!” 傅青芷好容易止住笑,再次爬上树,同金麟儿并排蹲着,把手搭在他肩膀上,道:“行了,不笑你。哎,你知道,新郎新娘洞房花烛夜,都会做些什么?” 金麟儿:“我当然知道,可我和大哥,我们都是男的。” 傅青芷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