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康哑口无言。 他如果吃块肉,这女人会不会说他为父亲祈福之心不诚?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廖康沉着脸:“这家里不是你一个外人可以为所欲为的地方。” “外人?”楚云梨嚼着这两个字,正色道:“我是不是外人,你我说了都不算。得父亲说了才算!他生病之时,分明有意栽培我,我若不是亲生,他何必费这心思?” 廖康脱口道:“他那是为了套你方子……” 话出口,他险些咬掉了自己的舌头。 楚云梨不赞同的看着他:“父亲最正直不过的人,你不能仗着他口不能言就胡说八道污蔑他名声。” 廖康:“……”还说不清楚了! 真的是什么都是她在说。 方才她那发货明明就是暗指父亲偷拿了云家的银子买宅子修祠堂。这会儿她口中的父亲又是好人了。 心头烦躁又憋屈,廖康低下头:“姐姐说得是。” 闻言,楚云梨一脸纳罕:“之前你可都看不上我,一直跟我对着干,这会儿又赞同我说的话……”她眯着眼:“你要干坏事?” 廖康心下一跳,否认道:“没有!” 楚云梨像是相信了,点头道:“没有就好。” 说话间,她啃完了一个果子,床上的廖振兴已经被丫鬟擦了好几次鼻血,此时昏昏欲睡,眼睛似闭未闭。 对于半身不遂的人来说,这样的情形很危险。楚云梨无所谓廖振兴死不死。不过,还是希望他活着清醒地看到廖家被她夺去又无能为力。 她没有出声让下人请大夫,边上的廖康又不是死人。她微微侧身,下一瞬就听到廖康慌张地吩咐下人:“把大夫找过来!” 楚云梨一脸惊诧:“请大夫做甚?” 廖康:“……”大夫早就说过,父亲不能再生气。 鼻子都流血了,再不请大夫过来瞧瞧,稍后就该请道长来做法事了。 大夫就住在隔壁,赶过来后看到廖振兴精神不济,一脸沉重:“方才老爷生气了吗?” 廖康点头。 楚云梨一脸愧疚:“我都没看出来。” 廖康气愤不已,她明明就是故意说那些话的,这会儿又装无辜。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把这女人给撕了。 想到什么,他垂下眼眸,一脸诚恳道:“大夫,我爹的病情如何?” 大夫是新请的城内名医,廖康付了大价钱才让他留在廖家做专属大夫。此时他把脉过后,一脸慎重地开始扎针。 没多久,廖振兴恢复了些精神。大夫又重新配了药,临走之前再三嘱咐:“老爷如今动弹不得,也说不了话。但耳朵如常人一般,你们说话时要注意一些,不能让他激动,更不能生气……” 嘱咐完,大夫又急忙去熬药。 楚云梨看着床上的廖振兴,父女俩对视,她微微偏着头:“爹,你想说话么?” 她弯下腰,凑在他耳边轻声道:“其实,我有法子治好你。” 廖振兴看着她的眼神里满是恨意。 在他看来,便宜女儿这事明摆着告诉他,他这场病是她下的毒,也只有如此,她才能有法子。 廖康一个没注意,回头就看到廖华敏凑在父亲耳边说了什么,紧接着,父亲就挺激动。他急忙上前安抚:“爹,您别着急。” 一边说话,一边伸手抚着廖振兴的胸口。 床前的位置就那么宽,楚云梨坐着,廖康凑过来后就有些挤。他侧头看向她:“姐姐,你说这么多的话,你应该渴了,去桌旁坐着喝点茶水。” 楚云梨坐在原地没动:“我铺子里挺忙,每日就这点时间陪着父亲,茶就不喝了,一会儿我还要去看账本。” 廖康沉下眼眸,又安抚了一会儿,他转身去桌旁倒了一杯茶水递了过来:“姐姐,喝水!” 他递得又急又快,动作颇为强势,无论是谁,都会下意识接过茶碗。 楚云梨也接了,却没有喝,看着茶烟袅袅,闻着里面微微的药味。她抬眼似笑非笑打量他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