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缕神经都像是纤维般在狂风中乱颤。 气氛开始失控,两个人都激动了起来。在陈列着钢铁机器的库房里,在硝烟还未曾散尽的战场上。神明不会如此狂放,野兽不会如此矜持,只有人类才会。 呼吸难以为继之时,白秀秀放开了成默。 成默第一次因为某个人的吻而感到头晕目眩。 他们在不可遏抑的悸动中四目相对。 “小气鬼,这下你不会再生我的气了吧?” “我只是生我自己的气而已。”他在起伏的喘息中回应。 她又亲吻了他,像是亲吻湖面,轻轻的点了一下。她在近处凝望着他,等两个人的呼吸都平静了下来,她靠在了他的肩头,“我刚刚还没有告诉你神婆对我说了些什么。” 成默低头看向了白秀秀,她闭着眼睛,面容如月光撒进黑暗中的白霜。 “她对我说,虎妞……” “虎妞?” 白秀秀不满的说:“不许笑我的小名,也不许打断我。” “好的,虎妞……” “说了不许说……”白秀秀狠狠的掐了成默腰间的软肉一下,“你要在闹,我就什么都不说了。” 成默紧咬着嘴唇说:“我知道错了。” “神婆对我说,你不要想着复仇了。我说我心中没有仇恨,我只是想要实现公理和正义。她说不,你就是想用一些切实的行动来消解内心的痛苦而已。我说我没有这么狭隘。我不是向某个个体复仇,而是向人类的一切苦难复仇。如果这是复仇的话,那么我就是在复仇。她叹息了一声,将闭着那只眼睛也睁开了,说道你知道今年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吗?有客机掉到河里了,有大学受到袭击了,里帕尔还发生8.1级大地震……生命多脆弱啊,他总是会失去的,无法挽留,人生别想太多宏大的意义,肤浅一点,多睡觉,少思考,保持美丽,平静安稳的向下走。时间会愈合你的伤口,也许还剩下难看的伤疤,但它至少不会再疼了。而只要你还在人生的旅途中,就一定还能遇见你爱的人,你这么漂亮,几率很大,如果你长得不好看的话,我不会这么说,我对长相不好看的人向来没有耐心。反正你迟早会知道的我说的是正确的,就像你不想向前走,但时间会推着你向前走。红男绿女,五谷杂粮,日夜交替,四季轮回,自然规律。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痛苦,更没有什么过去不的痛苦,深陷在痛苦中走不出来的人,那是有病,得治。你很好,你不过是座孤岛而已,你需要的不是一个能寻找到你的人,而是在众多寻找你的人中,你要挑一个出来,你会在芸芸众生中主动看到他的,你是个能够活得很明白的姑娘……”白秀秀抬头再次凝望着他,“我还没考虑清楚自己对你到底是怎么样的感情,也许我现在只是在面临死亡威胁之前编造了一些爱,大概我不过是个自私的人,还是想要带着某些缅怀离开,不然我会后悔。我后悔过好几次了,这一次我不想再后悔了。” 成默张嘴想要说话,却再一次被白秀秀的唇堵住。 “不要劝我。”亲吻中她低声呢喃。 冷冰冰的潜水艇中间回荡着春天的声响,这声响掺杂着冰雪融化的潺潺水声,掺杂着鸟儿明媚的歌唱,掺杂着万兽寻找配偶的嘶鸣。 灼热的触碰中他却流下了泪水。他想爱是什么呢?是泪水?是照亮彼此路途的灯火?又或者是分别时的亲吻,再见时的拥抱?这一切都不过是爱情某一个时刻的横切面,它们也许永远拼凑不出一副完整的图景。他开始憎恶战争,可没有战争,他永远不会和白秀秀发生什么。他确定。这真是令人伤感。真是悲喜交加的悖论,人的爱恨与命运就这样复杂的交织着,像是盘根错节的掌纹。算命的人总说人的某种纹路长一些,象征的运势也就会长一些,可再长的掌纹也必然会断裂。 成默向来不信命,可此刻他却有点信了。他在亲吻中似乎感觉到了近乎抽象的命运,对自己怀疑科学,转而信命,他有些惭愧。惭愧却也只能将一切嘱托给命运。 “走吧!让我们各自出发……”白秀秀温柔的擦干了他脸上的泪水,轻声说,“无论如何,只要我们都平安回来,我就会让你的誓言得逞。” 成默强笑了一下,“你还记着这事情呢?” 白秀秀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男人不就惦记着这点事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