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放在身侧的手握紧了又松开来,反复几次,陆湛抬起头来直视着他,“我会回去找三娘说的。” —— 杜三娘一早起来,并没看见陆湛的影子,想着他可能去二婶家了,她草草梳洗了一下,把昨晚上的剩饭剩菜将就吃了,也赶紧过去。 白氏一双眼睛都肿了,独自坐在凳子上唉声叹气,一家子都显得很颓废,二郎只是嘿嘿的傻笑,被陆志福用一根绳子栓着,怕他发起疯来又伤人。杜三娘过来,往屋子里头看了一眼,没有看见陆湛,也不知他去哪儿了。暂且按下心头的疑虑,走到白氏身边,同她说了会话。 白氏今早才醒过来,除了人很憔悴,并没有落下其他后遗症。这个家里,弥漫着的那股绝望和压抑,让杜三娘都有些受不了,昨日还多亏了卓先生当时替他们说情,否则按着昨儿那场面,听说惹得那位京城里来的大官很是恼火,当场就说要处死二郎,还要行连坐。杜三娘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们,说什么都太苍白,二郎疯了,现在上面又要让他们再交出一个人,不管是三郎还是四郎,对他们家来说,都是难以承受的痛。 杜三娘帮着收拾屋子,大郎媳妇儿一双眼睛也是肿得跟核桃一样,什么也做不了,一开口说话就直哭。 一直到中午,杜三娘都没见着陆湛的影子,中午她在二婶家煮了好了饭,但他们都没胃口吃,草草吃了几口就丢下了碗筷,除了疯掉的二郎还嘻嘻哈哈,二婶看着他是恨铁不成钢,席间骂了他几句,骂着骂着又哭了起来,杜三娘少不得又陪着。 等她回家,已经是下午了,灶台上还是像她离开时一样,没有半点烟火气儿,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也没见着陆湛。杜三娘真是纳闷了,按说二叔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陆湛应该在才是,竟然一天都没见着影儿。 陆湛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杜三娘坐在灶间,听见他的脚步声,忙就要站起身来,可她心里又有气儿,想了想又坐下,当什么都不知道。 陆湛来到厨房,看见三娘坐在椅子上,灶台上还放着几个碗筷,他拿起脸盆,从水缸里舀了水,端起水盆出去,全程没有说一句话。杜三娘气得呵呵了两声,也不开口,只盯着门口,脸上是大写的两个字“怨气”。 陆湛洗漱一番,回到屋子里,问道:“吃晚饭了了吗?” 原本是打定主意不想理他的,不成想动作却实诚,眼眶顿时就红了,一脸委屈的看着他,“你这一天都到哪里去了?一大早出去,天斗黑了才回家。也没去看看二叔二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也不去瞧瞧。二婶人都垮了,人像是老了好几岁。二郎我瞧着是真的疯了,跟个孩子似的,二婶提起他就哭。以前我听人说,有些人因为没说上亲,就疯了,原本我还不信,但是看见二郎,我又不得不信。” 二郎的年纪,还不到二十岁,放在这个社会是该成家的年纪了,只是没想到,那孩子平时看着腼腆,话也不多,心思竟然这么重,因为被女方退亲了,就这么想不开先是闹自杀,继而都发疯了。 抹了把眼角的泪水,杜三娘又道:“你呢,吃了吗?” 说着又指了指锅里,“饭菜我都给你热着,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就先吃了,没等你。” 陆湛看着她,心头是翻江倒海,有些话到了嘴边,他又发现自己没办法开口,哪怕他这一天里在脑子里想了无数的开场白,甚至想了无数个说服她的理由,可是真看见她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开不了口。 杜三娘看着他有些怵得慌,他那表情实在是太凝重了,那种感觉说不上来,反正让她心里发毛。 “陆湛……”她又干巴巴的喊了一声,“你怎么了?” 眨了眨眼睛,陆湛走过去解开锅盖,“没什么,出去一天,想打听打听,看看二叔家的事儿有没有旁的法子。” 杜三娘点了点头,她就说嘛,陆湛怎么可能会不闻不问,都不关心,是她心眼小了点。 看他大口吃着饭菜,过了好一会儿,杜三娘方才问道:“那你在外头有没有打听到什么?可有旁的法子。” 陆湛咽下口中的食物,摇了摇头,“这张权不是一般人,知道外头都怎么说他的?心狠手辣,不是个善茬。就连知府大人,都得让他三分,很狂,傲,不把人命放在眼里。还有……” 他的目光放在三娘那张脸上,到底是没把那些恶心事儿说出来脏了她的耳朵。这个张权,朝廷的鹰狗,简直就不是个东西,都是没了根的男人,却喜欢糟蹋姑娘,还偏偏是那种没有发育成熟的小姑娘。 “我也问卓先生说能不能塞点钱疏通疏通,卓先生说,这件事情不是钱能解决的。张权这个人,心硬,他说出来的话,除非是有极大的利益为交换,否者他不会只因为钱财去改变。再说,他这样的人,些许钱财,也不会看上眼。”陆湛不是没想过,只要能救出二叔一家子,他愿意把娘留给他的东西拿出来,可是卓先生的话,给他泼了一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