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裴肃低头扫过她微微翘起的嘴唇,面颊又泛起一阵热意,“那你亲我作甚?” “谁,谁亲你了?”杨六娘先是敢做不敢认,继而又扒拉他的衣襟强词夺理道:“那...我亲就亲了!你一个杀人饮血的凶徒,又不是碰不得的黄花大闺女,如何...如何就亲不得了?” “亲一下又不会掉块肉!再说...”预见自己就要越描越黑,杨六娘干脆丢下脸面破罐子破摔,赌气一般在他脸上咬了一口。 裴肃摸了摸脸颊上那道浅浅的牙印,一眼不眨地呆愣了好半晌,紧抿的唇线才将将显出一点弧度来,“再说什么?” “再说,咳咳…我杨六娘是那么饥不择食的人吗?!”六娘说着说着,差点把自己呛到了,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就算要找小相公偷欢,也得找个体贴会来事的,怎么会找…” 裴肃似是一点不介意六娘怕他嫌他,板正的肩膀松垮下来,眼中一片赤忱,仿佛做好了为她牺牲的准备,“要不要试试?” “试?”如受惊猎物一般缩回身子,杨六娘连连摆手,“试什么试?你小子是想占我便宜吧!你…” 也许是接连的亲昵勾出了不该有的心思,裴肃大着胆子在她唇角落下一吻,“原来女子,真是很软的。” “下流!放肆!”六娘睁着圆圆的杏眼去瞪人,她显然是被冒犯到了,屈辱地拢好衣襟骂道:“登徒子!” 得逞的裴肃有些留念她的味道,又反唇相讥道:“是你说的,亲一下也不会掉块肉,我不过是在学你,而且,还有一下呢。” “不许,不许你过来!”杨六娘蹙着眉擦了许多遍唇角,浑然不知自己招惹了个什么玩意儿。 裴肃当然只是想吓吓她的,他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却也不会强与老弱妇孺为难。当然,他也必须承认,六娘无意识的一举一动,正在乱他的心神,扰他的思绪,甚至诱他做出更多过分的事来。 大约是真的知道怕了,杨六娘将自己全身都裹进了被子,抱着小腿赶人道:“你…你你你再不走,我就要喊人了!” “喊人?你想喊谁?”裴肃本想放六娘一马,不成想她倒找起他的麻烦来。 裴肃压低身子迫近,一手探进褥子去抓她的脚,“是想把你那赵郎喊来,看我们躺在一张床上吗?” “不,不要…”脚踝被他死死扣住,六娘挣扎不得,带着哭腔连连摇头,“你放开我,我不喊了,再不喊了…真的!” “呵,真没骨气…”裴肃没有放开她的脚,反而生出些恶趣味来,“想让我放开你?除非,除非你再亲我一口。” 六娘一面羞愤欲死,一面又壮着胆子去贴他的脸,呼出的热气全打在他的颈项间,撩拨得二人都动弹不得。 裴肃的喉结滚了又滚,直望见化作一汪春水的美眸,终于横下心来将四片唇瓣都合在了一处。 “唔…”唇瓣被几番碾磨,六娘终是遭不住松了小口,一边去捶他的身子,一边承受这愈发深入的吻。 轻易制住她的双拳,裴肃只凭心意不断向深处开拓,无师自通地挑开牙关缠住丁香小舌,遍尝这女子的滋味。 六娘本欲发狠去咬他,谁料涎液尽数被他攫取,舌根又被吸得发麻,竟是半点都推拒不得。偏偏此时,她这久旷的身子还不争气,明明没动春心,却非要发软化作一滩春水,也不知是在迎合谁? 神思涣散之际,杨六娘不甘沦落到任人施为的地步,仰起头抵住床架,拼却一身力道,用额头去撞人。 裴肃吃痛稍退,仍制着六娘的手脚没有放松,含着她的唇瓣咬了上去。 “痛…”涎液混着腥咸的血从唇角滑落,六娘抿了抿破了口子的下唇。 “快,快松开我!”仅一个吻就教她见血,六娘可实在不敢放任他继续了。 裴肃还在回味刚刚的吻,见六娘挣得涨红了脸,才缓缓松开她的手,用拇指为她揩去嘴边的那抹红色。 “你好甜。”裴肃收回手指还舔了一下。 六娘真不知他是真不懂还是故意戏弄于她,羞得几欲寻个洞钻进去,“你,你…你就是这样对恩人的吗?” “比蜜糖还甜。”从未吃过蜜糖的裴肃,以为她的味道便是那样的存在。 “不许…不许再说了!不许说给别人听!”就算听过赵炳臣花样百出的情话,杨六娘还是会为这样直白的恭维而心动,“你到底想做什么?” 裴肃有些答不上来,他只晓得自己眼睛,一刻也无法离开那两片泛着晶亮光泽的唇瓣,“能,能再亲一下吗?” “不行!”六娘第一时间用掌心捂住了他的嘴,心说自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