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让这么想着,转身往院外走去。 “谢哥哥!”阿轩放下草药,追了上来,“你要去找阿越吗,今天下了雪,山路滑,我陪你去吧。” “不必。”谢让道,“我就去前面等他,不会走得太远。” 阿轩挠了挠头发,没明白:“那为什么还要出去呀,就在院子里等不行吗?” 谢让:“……” 谢让默然片刻,视线偏到一边,含糊道:“我……躺太久了,出去走走。” “可——” 少年疑惑地眨眨眼,还想再说什么,老者的声音忽然从屋内传来:“阿轩,药材还没弄好?又在偷什么懒?” “没偷懒没偷懒!”阿轩连忙应道,“我马上就弄好了!” 趁他应声的功夫,谢让毫不犹豫,转身就走。待小少年再回过头来时,谢让已经走出了院子,只给他留下个清瘦的背影。 刚下过雪的山中并不算冷,谢让裹着件加厚的狐裘,慢吞吞沿着小路往外走。山道上铺了厚厚一层积雪,只有一串脚印延伸下山,多半就是早晨宇文越下山时踩出来的。 少年步子迈得很大,一步能顶上谢让慢悠悠走的两步。但他脚印却极浅,多半是走得急了,还用上了些轻功。 自打来了江南,当今圣上好像已将京城的事完全抛去了脑后,无论大小事,一概交给内阁处理。实在处理不了的,就千里加急送来此地。 短短一个月时间,都不知跑死了多少匹马。 不过,以往来消息时,可不见宇文越这般心急。 难不成是京城那边出了什么岔子? 谢让一边观察着对方深深浅浅的脚印,一边在脑中思索着,不知不觉走到了溪水边。 溪边水汽重,路上的积雪染了水汽,更加湿滑。谢让有些出神,没留意脚下一滑,险些跌倒。 一道身影不知从何处窜出,将他稳稳扶住。 不是宇文越。 谢让怔愣一下,抬起头来:“飞鸢?” 黑衣青年将他扶稳站好,才后退半步,单膝落地:“公子。” “你怎么会在这里?”谢让眉宇紧蹙,意识到了什么,“宇文越他——” “是圣上传信让属下来此。”飞鸢顿了顿,低声道,“已有半个月了。” 半个月。 那几乎就是他们在这里住下没多久的事了。 “那你为何不现身?”谢让又问,“还有丞相府的家仆,他们现在可好?” 他身旁的侍卫及家仆,都曾受他牵连而被捕入狱。后来在谢让的求情之下,宇文越才勉强答应将人从牢狱中提出,软禁起来。 若不是今日飞鸢在他面前现身,他还以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