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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要这大明皇位有何用!(穿书) 第22节


去丈夫。要她孙儿刚出生,就失去儿子。

    要她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病重不治,送走他们一个又一个!

    太皇太后的心里大痛,痛的她不能呼吸。她捂住胸口,浑身都在颤抖,右手拿着手帕,青筋暴露,最终却是自己举着手帕,擦擦满脸的眼泪。

    他走了,再也没有人给她擦眼泪了。她也早就不应该哭了。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啊,就是这样,就那么突然地离开了你,然后你永远也见不到了。

    太皇太后默默地拿起来梳子,默默地给自己梳头。

    现在年轻女子流行牡丹头、小姑娘新发明挑心髻,她都不喜欢。她就喜欢以前的狄髻。她手巧,自己梳一个完整的一套狄髻,他总是夸她心灵手巧。

    她一下下地梳着,认认真真,真正的“一丝不苟”,顶部的挑心、位于中部的分心、位于底端的花钿、位于脑后的满冠,位于两侧的掩鬓,位于耳垂的耳环……铜镜里的人珠光鬓影,气质华贵无双。

    现在人流行的上衣衫已长至膝下,距离地面仅五寸,袖阔四尺余,露裙二三寸的式样,还有那插绣、堆纱和画裙等等,她也都不喜欢。

    她还是以前的式样。上短下长,衣衫仅掩裙腰。穷人家节约布料,上衣紧一些;富贵人家用罗缎纱绢,两袖布满金绣,金彩膝裙长垂至足,上衣宽大,裙褶也多。

    她给自己选一件织金龙凤纹的红罗长裙,红褙子,胸前的“坠领”,系在前襟的“七事”,她从来不喜欢,就这样简简单单的,他说过,她这样就很好,大方明艳。

    对着铜镜瞧瞧,再保养得宜,也是老了。这样也好,他没见过她老了的模样,也是和其他老太太一样的皮肤松弛,发福发胖。

    她的心情好了些许,面带微笑开始上妆。

    她记得,他不喜欢浓妆,就喜欢她略施薄粉的模样,也不要宫人动手,自己折腾这些熟悉又陌生的胭脂粉盒。

    儿媳妇慢慢地走进来,给她行礼,她更是笑。她有一个这么好的儿媳妇,可惜啊,他没有看到,没有喝那杯媳妇茶。

    她拉着儿媳妇坐下来,安慰儿媳妇不要哭。这是一个好孩子,都是她的错,她的儿子因为她的娘家痛恨外戚,一心防备岳父家,大婚十六年才做夫妻,都是她的错。

    她对儿媳妇好,儿媳妇人老实厚道,就觉得她这个婆婆好,这个时候还来看她。

    你看啊,老天爷你睁开眼睛看看,你说他傻不傻?这么好的儿媳妇啊,一天孝敬没享受。那么好的孙儿,更是没看到。

    都是她的错。

    他这一辈子,受了那么多苦,却从没有一丝一毫怨怼,只知道对人好,好到最凶的大臣都说他“老好人”。

    他身为一国之君,胸怀无比宽广,心里装下自己的小家,也装下山川大地、黎民百姓。

    他创下“中兴之治”,却一辈子生活简朴,连民间普通世家的花费用度都没有,一辈子啊,就穿几件旧衣裳,多穿半匹布都不安心。

    他一辈子宽厚仁慈,躬行节俭,重视司法,大开言路,任用贤臣;一辈子恭俭有制,勤政爱民;一辈子忍受病痛的折磨,熬到油尽灯枯,三十五岁就离开。

    他不应该有任何污点。

    他应该是大明的好皇帝,他不应该遇到她,下辈子,老天爷开眼,要他不要再遇到她。

    正午的太阳落在清宁宫里头,折射出一道明亮光线,她不适应地眯了眯眼。耳朵里依稀可以听见三位阁老的念叨和哭嚎。她也希望啊,他们父子哪个能在天有灵,睁开眼睛,再来看一眼。

    太皇太后慢慢地从绣墩上站起来,拉着儿媳妇的手,出来内殿,来到正殿,在凤椅上坐下来,要儿媳妇也在自己的身边坐下来。

    “宣三位阁老。”她听到自己如是说道。

    “宣三位阁老。”宫人们高声喊着,她听着他们的哭嚎更为清晰了,脸上带着笑儿。

    “臣等给太皇太后行礼。”

    “免礼。”

    “臣等给皇太后行礼。”

    “免礼。”

    “太皇太后,皇太后,臣等先请罪,臣等仪容不佳,有妨凤眼。”

    “没罪。很好。给三位阁老净面,上茶m.cOmIc5.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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