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年夜夜被孤压在身下的时候,是不是就想像现在这样一剑劈了孤?” 萧子昱眼尾赤红,酸涩难耐,低声喝道:“别再说了!” 袁珩丧失一臂,战力丝毫不减,狂躁如兽,死士们又折损几人,几乎压制不住他。有人大喊:“萧子昱!” 萧子昱身形灵活如林中野鹞,趁袁珩被人逼得躲不开身,破身到他近前,软剑从袖口弹出,直直没入袁珩的胸膛! 萧子昱嘴唇在抖,握剑的手却很稳,他不敢去看对方的神色,只闻到那龙涎香里掺杂了浓烈的血腥味。 “撤!”他发出命令,身边却又有一名死士倒下,甚至是树林里藏匿着的那些,都纷纷被箭雨射了下来。 将军们虽被殿下看不上,但也没当真领命退去。听到异响匆忙赶到,看见歪在血泊中的袁珩后都血红了眼,太子殿下十四岁就进军营同他们厮混,何时受过这样严重的伤? 须臾间形势逆转,萧子昱被人用刀架在地上,拧脱了手腕脚腕动弹不得,他痛得头汗淋漓,硬是没吭一声。 “殿下,属下这就将这逆贼就地正法!”一名老将军痛吼道。 “别……”袁珩伸了伸手,声音微弱却坚定,“任何人,不得动萧子昱,带回去暂囚天牢。” 说罢,才无知无觉昏了过去。 萧子昱猛地回头,被风吹干的眼睛恢复知觉,眼泪控制不住般流了满脸。 他知道他完了,这些年的潜伏试探,被蛊虫折磨的痛苦,还有……他和袁珩之间的真情假意,都完了。 脑海中各种画面纷乱错杂,一会儿是袁珩抱着他呓语,一会儿又是那人在马背上将他护于胸前,最后是一双漆黑的眸子,就算身负重伤,那双眼睛依旧倨傲睥睨。 袁珩在恨他。 恨前夜还抵死缠绵的人,今天就对自己刀剑相向。恨他甘愿替萧子昱受病痛之苦,萧子昱杀他时却毫不怜惜。 萧子昱忘了正在拍戏,软剑出袖,却怎么也刺不下去。 抛却两国恩恩怨怨,自己同蜀王的龃龉,是他先负了袁珩。 他乱了阵脚,从屋檐上坠落,然而还没等失重感袭来,威亚已经牢牢牵住他的核心,袁珩长鞭一卷,将人带进了自己怀里。 “卡!卡!”唐林在下面大喊,他从刚才起就发现了萧子昱的不对劲。原剧情是医仙在村子里遭遇了蔺不为,跟对方交手之后飞身逃窜。萧子昱却打得犹犹豫豫,逃得不彻底,退得不果断,甚至还把剑给扔了。 萧子昱的胸口还惊得起伏不止,龙涎香涌入口鼻,袁珩的嗓子像是被凉风激到,有些低哑:“怎么了?” “下不去手?” 萧子昱只受惊般摇头,眼神躲避,心里却想着那两只被逼到绝境的麂子,在袁珩的箭底下,是否也这般惊慌不堪。 袁珩却不肯放过他:“心绪不稳,你这剑就算刺出去,也是偏的。” 萧子昱猛地阖上簌簌眼睫,当年那一剑,便是他刺偏了,袁珩得以活命。 威亚戏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两人在半空吊着,威亚老师经验老道地调整好角度,慢慢将他们放了下来。 萧子昱落地后脚还软着,多亏袁珩的手在后腰处支撑了一下才没有跌倒。 “子昱,你上午发挥得挺好啊,”唐林纳闷,“第一次跟袁老师对戏紧张?” “出手一点也不果断,他是魔尊,又不是你爱人,犹豫个啥劲儿哦。” 唐林性子急,先说问题,说完才发现萧子昱脸色苍白,连嘴唇都没有了血色,像是在空中被什么魇住了,登时吓了一跳,“哎呦,这是怎么了?快先去休息休息。” 罗力已经麻溜拖来了椅子和葡萄糖水,“萧哥,先喝一点。” 萧子昱来不及道谢,先捧住杯子喝了一口,暖热的液体进入腹腔,僵直的关节也才跟着活了过来。 “没事吧。”罗力担忧地摸了摸他的额头,身后传来一声咳嗽,罗力回头:“袁老师。” 就算他在郑鸿面前吊梢,面对大老板时仍然是有些局促的。 袁珩点点头,拉了把椅子在萧子昱身前坐下:“刚才走神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