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他俯在袁珩耳侧,吐气如兰:“殿下准备如何庆祝?” “今年秋猎,孤将与众将军同行。”袁珩的呼吸同样深沉。 梁人好战,每年都有秋猎活动,只是袁珩从不带他一起,一是萧子昱不会武功,容易受伤,二来这狩猎场乃是大梁练兵的场地,闲杂人等一律不得进入。 萧子昱按捺住心头砰跳,声音乖软:“殿下,今年的秋猎臣也想去。” “前些天八皇子说去猎了麂子,状如幼鹿,神情温顺,臣也想猎来豢养一只。” “袁烨那小子又来招惹你,”袁珩不满地在他胸口啃噬了一下,但还是含糊应了下来,“那孤便带着你,到时候你与孤同骑一马,千万不可乱跑,不然就被人当麂子猎去了。” 萧子昱知道袁珩在同他玩笑,轻声道:“那臣自然只给殿下一人猎。” 袁珩让他逼得双目赤红,按住那薄腰又索要起来。 等到寅时,袁珩已经睡熟。鸦鸟借着天边稀薄的晨光飞来,萧子昱长发逶迤立在窗边,将写好的纸条塞入信筒,蜀王届时会派死士前来同他配合,务必要梁太子薨于荒野。 这几天萧子昱心中惴惴,那蛊虫发作起来更如万箭穿心,袁珩找来太医给他瞧,却丝毫摸不到病灶。 直到秋猎前一天,袁珩抱着他坐在塌上,眼神疼惜:“这心病到底是何时招上的?要是有什么法子,孤愿以身代你。” 萧子昱刚捱过去一阵,亵衣都被汗水浸透,竖起一指抵在袁珩唇前:“殿下身躯矜贵,可别再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臣只是一时头疾,说不定明天出去放放风,病就好了。” 袁珩什么都依着他,长臂将人箍在怀里,睡着了也不肯松开。 萧子昱却盯着窗外冷清的弦月整夜都没合眼。 能完成任务他该高兴才是,回去就能见到师父他们,他最惦记萧子言,那小子是他从路边捡回来的,离开蜀国时才十岁,这些年过去应该长个了。 袁珩一向深眠,今晚却若有所感似的睡不踏实,埋在萧子昱颈间呼出灼热的气息,偶尔还嘟哝一两句梦呓。 他已经和袁珩朝夕相处了五年,彼此从青涩到长大成人,袁珩并不似外界说的那样嗜血狂暴,只是他野心昭昭,善文又崇武,放任其开拓必定是一大祸患。 萧子昱摩挲着对方英俊的侧脸,面上温柔,内心却一点点变得冷硬。 且不说蜀国百姓无辜,他想要活命,就必须杀了袁珩。 第二天秋猎两人同乘,同行将军瞧见了面色各异。大梁的太子若无其事娶了个男妻回来,真真空前绝后,今日看到王君本人,总觉得那面孔阴柔昳丽,祸国妖妃的面相。 即便如此,袁珩娶男妻一事从老皇帝到太皇太后无人敢出言干涉,这宫里做主的是谁一目了然,况且袁珩精于谋略,经常亲自带兵出征,和将士们同吃同住,老将军们就算颇有微词也没有机会开口。 被众人目光注视,袁珩嫌他们围在身边碍眼,让左右近侍退下,搂着萧子昱先行离开,远远将人甩在身后。 这时节鹿麂都在贴秋膘,敏捷的身影在林间穿梭。袁珩一身黑色骑装,单手从箭筒里勾出三箭,齐齐射出,将两只麂子逼到了一处岩壁前。 此处是死路,麂子急躁地原地打转,温润的眸子里仿佛含着泪,袁珩瞄准了它的后臀,却有一支冷箭不知从何处袭来,直接贯穿了麂子的头颅。 在大梁还没人敢从太子殿下的手底下抢猎物,袁珩察觉异状,匆忙掉头往林子里跑,树影稀动,后路却是被堵死,他护着身前的萧子昱行动不便,几经缠斗还是冷不防被射中右臂跌下马来。 “你们别碰他!”袁珩嘶吼,“冲孤来!” 那死士身形一顿,似乎是觉得可笑:“一个梨园伎子而已,竟让袁珩如此痴情,萧子昱看来你还有几分本事。” 在袁珩不可思议的目光中,萧子昱利索地翻身下了马,抽出事先准备好的腰间软剑,这里地形偏僻,完成任务后极易脱身。 袁珩从震惊中回过神,已经感受不到箭矢入肉的钝痛:“萧子昱,孤的好王君,你藏得够深。” “这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