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便关灯酝酿睡意,今夜本无事,却被宋星然拖了半夜时间,不耐烦地赶他:“快滚。” 宋星然到底灌了几壶冷酒下喉,但还清醒,抬头望了眼高悬的月亮,弯弯的弦月藏在云堆中,氤氲不明,星子又黯淡,显得十分孤清。 他哑然地张口:“宋谅,回府。” —— 宋星然虽然心中烦闷,倒耐住不曾饮酒,只是心中别别扭扭,更不想回房面对清嘉,便想在书房歇一夜。 清嘉午间歇久了,晚上便辗转难以入眠,又听得门口有人低声嘀咕,一问才知,是宋谅打发的人,说宋星然今夜在书房休息。 真闹脾气了?男人大丈夫,这么小气呢。 反正也睡不着,便抓起衣裳,吩咐人准备了甜汤,打算亲自将宋星然抓回来。 宋星然与清嘉吵架的消息,何盈玉买通了和风院里三等丫头,很快也知道了,晚间又听得宋星然并未回房,要在书房安歇,心思更是活络起来。 老太太虽答应她,会与宋星然提纳妾之事,但一去大半月,竟杳无音信,何盈玉心如火烧,但夫妻二人又恩恩爱爱,她瞧着眼红,却寻不出缝隙来插手。 何盈玉在房中转了一圈。 虽然深夜去人家院里,这行为太过明显,但……若错失良机,何时才有出头之日。 当即下定决心,换了轻薄衣裳,浓妆艳抹一番,捧着暖酒热菜,往和风院中去了。 但夜深人静时,什么魑魅魍魉也壮起胆子。 宋星然心中装着事,捧着书卷也看不下几个字,索性提笔练字,收敛心神。 好不容易渐入佳境时,忽地门框传来笃笃声,他笔下一顿,倏然又升腾起期待的心情:是不是清嘉来寻他了。 门外那道人影纤细,捧着托盘。 宋星然心头一喜,清了清嗓子,装作冷酷模样:“进来。” 他笔下不断,依旧写着字,笔锋走势却已凌乱,余光瞥见一双绣鞋,是桃红色的,绣着鸳鸯戏水的花色。 清嘉喜欢雅淡之色,雪青藕荷,秋香碧缥,鲜少有艳色,且这花色……也很有些俗气,不似清嘉品味。 他一道出神想着,那双绣鞋之主便缓缓接近,在他身侧站定。 宋星然下笔不停,气定神闲道:“知错了?” 屋内传来一声女子娇哼,那托盘在桌上放定,宋星然手臂便被人缠抱,一阵刺鼻的香气袭来:“奴家知错了。” 宋星然骇然低眸,才发现来人竟是陌生面孔,似乎是和风院的洒扫丫头,却对不上名号,她面颊不住蹭在他胸口,绘着浓妆的眼眨呀眨,矫揉造作:“大人。” 宋星然下意识要将人甩开,但又被缠得死紧,竟是推不开了。 那女子是个大胆的,伸手望他身下去探。 宋星然大惊失色,没忍住恶心,一脚将人踹开。 那胆大的婢女在空中划了道弧线,重重摔在地上的瞬间,清嘉恰行至门边,亲眼目睹了她砸在门框上,呕出了一滩血,还喷在了她的衣摆。 清嘉足尖被女子头颅压住,传来怪异的触感,她吓得手脚发软,手上托盘也抓不住,哐当一声摔在……那女子身上。 二人同时发出尖叫。 宋星然书房里,怎么在打架?竟还是见了血的。 清嘉惊魂不定,脚又被人压住,动弹不得,连小腹都传来坠胀质感,脱力地靠在门框上。 宋星然哪想到清嘉真来了,见她一张小脸惨白若纸,双肩瑟瑟颤抖,大口喘着气,倚着门框缓缓下滑,一时也吓得魂飞九天。 当下冲上前去,一脚又将那婢女撩开,咬牙骂了一句:“作孽。”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