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三伯曾四伯曾五伯坐在中间的桌子旁边。 拜天拜地拜长辈,曾凡机械的完成这些动作。 然后是夫妻对拜,曾凡看了看盖着红盖头的坠儿,百感交集。 最后是进洞房了,在进屋前,曾凡看了看院子里的人,却没有看见李瑶。 前些天在马伯家掀开了李瑶的红盖头,现在又要掀坠儿的了。 进了屋的人急不可待,一齐大喊和:“快掀啊!” 曾凡迟疑了一下,终于咬咬牙,用木棍挑开了坠儿的红盖头。 坠儿露出淡淡的微笑,这个表情,让曾凡非常震憾,他从来都没见过。 这时,坠儿突然露出痛苦的表情,捂住了胸口。 曾凡连忙扶住她,庄婶连忙对屋里的人说,“新媳妇你们也看了,快出去吧。” 屋里的人一边往外出,一边发出赞叹声。 “你看,城里的洋学生就和乡下这些大老粗不一样,对待女人真好。” “唉,我们没这福气了,就看这些年小的了。” 屋子里顿时静了下来,曾凡看着坐在床过的坠儿,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坠儿看着曾凡:“有话你就说嘛,怎么不好意思了?” 曾凡终于鼓起勇气问:“我怎么没见李瑶啊,难道她偷偷逃走了?” 坠儿的笑容还是淡淡的,“你放心,她走不了?” 这时,庄叔进来了,“你们快去敬酒吧,宾客们都等急了。” 庄叔带着曾凡和坠儿到院子里轮流给宾客敬酒,出门时,曾凡小声问坠儿:“你感觉怎么样?要不你就别去了?” 坠儿说:“没事,现在好多了。” 在那个时代,女人和孩子是不上席的,有资格参加酒席的男人们并不多,有三张桌子,在院子里就摆开了。 先到长辈的桌子前,曾凡看见曾三伯他们三个面无表情的坐着。曾凡敬酒时,曾四伯说话了,“曾凡已经认识了我们,闲话就别说了。现在是新时代了,新事新办,那些礼节能免就免了吧。李露你就进去吧,好好歇歇。” 坠儿笑着说:“我知道四伯是好意,可是今天是我的大喜日子,最起码的礼节还是要的。” 曾凡看到三个人神情有点不悦,曾三伯才要站起来说话,曾四伯拉了他一下,对庄叔说“老庄,你们快往下进行吧。 到了第二张桌子前,庄叔向曾凡介绍,“这些都是看着你长大的叔叔,和你爹有多年的交情,为了这一天他们都等了很久了,今天特来贺喜。” 坐在上席的男子站起来,端起酒盅,“今天非常高兴,凡儿仪表堂堂,有乃父的风度。李露贤惠端庄,玄兄在天有灵,看到今日之喜,不知有多欣慰。好了,不说了,大家喝酒。至于我们,以后有时间我们好好聚聚,开怀畅饮。”说完,他把盅中的酒一饮而尽。 庄叔又指着第三张桌子的人正要向曾凡介绍,一个肥头大耳的人站起来,“厉县长和黄区长今天都有公务在身,特意叫鄙人来代劳贺喜,并亲口告诉鄙人,一定来参加明天的喜事。在座的全是县里区里和乡公所的弟兄们,我就不一一介绍了。” 庄叔握着那个肥头大耳的人的手,低声说了几句话。那人一摆手,“兄弟你要这样说就不够意思了,现在虽然是民国了,可礼节不能丢。你要是把我们安排在首席,我们还不来呢。” 听到县长明天要来,曾凡放心了,明天的喜事肯定办。李瑶跑不了了。 敬完酒,庄叔对曾凡说,“你带着媳妇进屋吧,我要陪你的三个伯伯了。” 进了屋,坠儿小声对曾凡说:“该来的人都来了,你的三个伯伯如果还不明白,就是螳臂挡车,不自量力了。” 看着坠儿,曾凡感到由衷的敬佩,不由得为李瑶担心,心想:李瑶啊,你无论如何也蹦不出坠儿的手掌心。 就在这时,庄婶进来了,贴向坠儿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坠儿说:“我知道了,你不用担心,忙你的吧,她走不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