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也算是他乐队的临时成员吧。 她心想。 “干什么,” 怀野闻言嗤笑,他这才抬眼,去迎视透过后视镜打量他的她,有点脾气:“刚扒了我衣服,现在说着说那,想跟我套近乎?” “扒了就扒了,我又不是赔不起你,”乔稚晚学着他平日那副无赖至极的口气,白他一眼,“我问你话呢,别转移话题。” 怀野可没想转移话题。 “大家不都有自己的选择吗,”他侧头看窗外,依然是吊儿郎当的语气,“我也有自己的选择,所以就回去上学了。” 乔稚晚不禁笑笑,“能考上这所学校,很聪明嘛。” “你第一天认识我?” 怀野瞥她一眼。 气氛倒轻松不少。 “我还以为你会一直待在北京呢,所以之前把东西寄给了丁满,但是没想到他家换地址了,你也不在北京了。”乔稚晚说。 “为什么。”怀野问。 “什么。” “为什么觉得,我会留在北京?” 乔稚晚轻声地一笑:“因为你看起来还挺自由自在的,当时好像也没什么要回去的打算 ,我以为你会留下来。” “自由自在?”怀野不屑地笑了,慢条斯理地说,“你不如直接说以前的我看起来特别堕落。” 堕落吗。 乔稚晚的脑海中并没有立刻蹦出这个词,但她也没办法否认他的说法。 要说堕落,曾经的她也很堕落,丢下一切跑到北京,浑浑噩噩。 可无论如何,她的心底总有一个声音—— 她不会允许自己一直堕落下去。 当年的她,只是需要一个喘息的出口,能够短暂脱离rachel控制的机会,仅此而已。 沉默的小半秒。 二人有过短暂的对视。 但撞上后座的他的视线的一刻,她就很快别开了目光,恐怕被他勘透她内心这样自私的想法。 他一定认为她是自私的吧。 怀野却没说什么,只是那么平淡地晃了她一眼。 此时天光一瞬明霁,驶出了幽暗冗长的城市隧道,从过往的记忆中抽离了出来。 他的声音随之落下,低沉清朗。 一如曾经。 “那你呢,开心吗。” “……嗯?” 乔稚晚愣了一下。 “我在问你,”他学着她那会儿质问他的口气,不大耐烦地觑她,“这几年,过的开心吗。” “你问这个啊,还好吧,”她笑一笑,“还在演出,不过没有以前那么紧锣密鼓了,也会忙点别的事情。” 怀野把一条手臂搭在车门边儿,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 反应平平。 “哦。” 漫不经心的。 乔稚晚看他一眼,见他只是侧头盯着窗外,不再看她了,良久后,她静静地补充:“对了,我快结婚了。” 有风掠过。 紧接着,导航中冰冷的机械女声,提醒他们到达了目的地。 这趟旅途的终点。 尽头。 乔稚晚上次送老高的女儿上大提琴课时,来过这里。 那天她还在大提琴教室外看到他和那个钢琴老师,他们分抽一盒南京煊赫门,姿态亲密,言笑晏晏。 那时出现在她心底的声音是什么呢。 是嫉妒吗。 还是她意识到,也许她对他来说,他们在过去经历的一切对于他,说到底也算不上什么呢?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