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收好。属下日后不一定能碰见您,您若得到了机会,便按照这玄铁牌上标刻的路线,一路向东,我家公子会接应您的。” 申姜将信将疑地接过了那铁牌。 韩松又警惕地钻回了树洞中,道了句,“女郎保重!”随即便消失不见了。 申姜讶然,往树洞里看了看,里面似有什么隐蔽的通道。 她将铁牌收好,心脏咚咚咚地乱跳。重新理了理衣襟,装作没事人似的,从树洞边走开。 盯着她的人随即也前去树洞边,逡巡了半晌,却一无所获,也就自顾自地走开了。 申姜手指微微发抖,心想这枚铁牌可算是她的唯一救星,若是她能凭借其上路线脱逃,就不去找叶君撷了,直接改道去找阿翁。 她忐忑难宁,想找个僻静之地把此事说给李温直听,找了一圈,李温直没找到,却不意间碰上了董昭昭。 董昭昭瞥了瞥申姜身上的草屑,捂着鼻子嫌弃道,“喂,你刚才去山上搞什么鬼?你不知道这里是军营重地,不能随便往高处去的吗?” 申姜满心都是铁牌的事,没心情与董昭昭口角,也不理会,就要闪身过去。 董昭昭的侍女叫喊道,“喂,怎么这样不懂礼数,我家女郎与你说话呢!” 申姜不想纠缠,仍然快步往前走。 没走几步,只听嗖嗖一声,肩胛骨之处传来一阵锐痛,两枚栗子落在地上。 她回过头来,一脸怒容地盯向董昭昭。 董昭昭举着一只精致的小弹弓,翘着嘴角笑道,“阿兄送我的弹弓果然好使,喂,你还敢不敢对本姑娘傲慢了?” 原来董无邪见妹妹这几日来一直郁郁寡欢,便找了段牛皮筋,做了个弹弓来逗她开怀。 正巧十月山中的栗子都成熟了,董昭昭便捡了栗子作弹丸,几日来见人弹人见畜弹畜,威风无两。 董昭昭又换上了一枚新栗子,对申姜道,“我想了想,既然你注定要当我嫂嫂,我也只好大度地接受你了。只要你跟我鞠躬赔个礼,之前的事我就不计较了。怎么样?” 弹弓虽小,却是新做的,加之新熟的栗子有劲儿,实叫申姜的肩胛骨碎裂一般地疼。 她捂着肩膀,冷冷说,“之前的事不计较了,那现在的事呢?” 董昭昭皱眉道,“你如此小气吗?我弹了无病哥哥好几下,无病哥哥说跟挠痒痒一下。你这般态度,是蓄意与我较劲儿吗?” 申姜暗恨,路不病全身肌肉遒劲,小小的栗子自然伤不了他。可平常人又不曾练过筋骨,这一弹之力实在够受的。 她讥道,“挠痒痒?那你把弹弓给我,我也给你挠一下痒痒。” 董昭昭的脸色顿时沉下来,小声嘟囔道,“给脸不要脸。” 说着手中的弹弓擎起,朝着申姜又是连发了三枚栗子。 申姜怀中还揣着那枚玄铁片子,不敢剧烈躲避,躲过了两枚,另外一枚终是再度打在了身上。 她呃地吃痛,泪水悬在眼眶中,直痛得眼前微微发黑。 董昭昭见此拍手欢笑,笑声像锋利的刺一样,直刺进申姜的心口。 便在此时,雪奴翘着尾巴,迈着猫步从申姜身边走过。 申姜着实痛恨极了,一时顾不得其他,轻抚了下猫毛,意会雪奴前去咬董昭昭。 雪奴跟了申姜几日,已通人性。它黄褐色的猫瞳竖成一条线,发出长长的一声恶叫,直往董昭昭的脸上扑去。 董昭昭却显得甚是怕猫,娇笑顿失,踉踉跄跄地往后退几步,想要躲开。 然人哪里有猫儿灵活迅速,雪奴恶叫连连,在她嫩滑的脸蛋上挠出三条血杠,浮尘似的微小猫毛飘在半空中。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