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攀谈一会儿,路不病的手下路过,朝她们轻轻地咳了一声。 申姜不能再逗留,只得先行离去。 她对李温直叮嘱道,“时间差不多就行,别傻乎乎地一直站着。” 李温直摇头叹道,“不行,不能早走,有人看着。” 申姜无可奈何,自行离去。 回到自己的帐篷里,申姜满肚子的气没消,望着饭菜,吧嗒吧嗒地掉了一会儿眼泪,一筷子也没动。 她闷郁难纾,埋头在桌上趴了好半天,不知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良久,只觉后背微痒,一阵沉沉的压力,抬头一看,却是贺兰粼。 他双鬓发丝翩飞,指尖还带着风中的凉意,显然刚从外面回来。 见她容色凄苦,一双杏眸下挂满泪痕,蹙眉问,“阿姜,这是怎么了?” 申姜满腹委屈,蓦然见了贺兰粼,语气有些冲。 “你们如何娇纵妹妹我不管,能不能让她离我远点?” 贺兰粼有些不明所以。 他替她拭了拭眼泪,“到底发生了什么,慢慢说。” 申姜一哽咽,她原本不是爱背后告状的人,也不是那种喜欢在男人面前献媚争宠的人。 可此时此刻一腔憋屈实在忍不住,便将她和李温直如何跟董昭昭口角、路不病又是如何护短、董昭昭又是如何欺辱她们的事说了一遍。 贺兰粼静静听了,拉住她的双腕淡笑说,“原来是为这个。我让人把李温直放了,再叫董昭昭好好给你们赔礼,行吗?” 申姜绷着嘴紧着眉,余怒未消。瞧贺兰粼的神色,漫无波澜,似乎只把这事当成小女儿家幼稚的玩笑,轻飘飘地予以调解,根本没当真。 他真正动怒的样子,根本就不是这般云淡风轻的。 申姜有些失望,甩开他别过头去。 贺兰粼的手空落落地悬在原地。 他拂了拂额,神色泛出疲惫和无奈,转而又说,“那我罚她也去站规矩、少用一膳,这下你可满意?” 申姜也是被气糊涂了,竟一时说,“有她在一天,我和李温直就难消停。明日我就离开你们这造反窝,再也不回来了。” 这话一出,贺兰粼神色登时冷了半截,温和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再不管她愿不愿意,强行将她拽回来,锢在怀中,掐着她的下颌,冷色道,“我与你说过没有,成婚之前,不准你离开?” 申姜双臂被他扣住,动弹不得。她颤了颤,下意识地害怕,贺兰粼忽然变得阴翳而可怕,仿佛她再敢多说一个字,就把她掐死。 她默冷片刻,还是倔强道,“我凭什么一定要与你成婚?我就是要走。” 贺兰粼眼眸黑得像灶洞,将她攫取其中,一毫不漏。他顿了顿,忽然发狠似地朝她吻下来,冷酷而阴鸷,如冰块,毫无任何温柔可言。 “那你就试试。” 他说。 申姜被他吻得喘不过来气,眼皮虚闭,缓了半天。 她甚是气恨,早知有今日,当初就让他被叶君撷杀了好了,何必救他?真是自己挖坑埋自己。 两人相对沉默了片刻,微妙的气氛静静流淌。 贺兰粼敲敲桌子,立即有下人换上了热乎的饭菜。 他道,“过来用膳吧。” 申姜半点胃口也没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