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来与李师师相会,周邦彦无奈只得躲在床底下的事。 周邦彦从床底下出来后,写了一首著名的《少年游·并刀如水》,此时恰好可以给柴宗训一用。 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手破新橙。 锦幄初温,兽烟不断,相对坐调笙。 低声问向谁行宿,城上已三更。 马滑霜浓,快些归去,直是少人行。 这一阙词柴宗训强行将‘不如休去’,改成了‘快些归去’,原本是女子与情郎柔情蜜意,想让情郎留宿,经此一改,所有的柔情蜜意都成了虚情假意。 嘉敏原本带着微笑欣赏上阙:“这每一个字我都识得,也能写出来,为何经公子之手写来却如方才情景一一在眼前掠过一般。” 当看到‘快些归去’时,嘉敏脸色一变。 恰在此时,婢女在外面轻轻敲门:“姑娘,赵公子送来拜帖,邀你明日游湖,先前宋王在,赵公子不便打扰,已自行离去。” “知道了。”嘉敏声音冰冷异常,忽地又抬头到:“未知公子明日是否有空?可否与嘉敏一同游湖?” 柴宗训反问到:“是哪个赵公子?” “宋王之子赵德昭。”嘉敏淡淡说到:“便是上次以诗作压倒公子《元夕》之人。” 柴宗训稍稍露出鄙夷之色:“既是赵公子邀约姑娘,我怎好前往?” 他在心中冷笑,没想到这赵家父子居然钟情于同一个女人,这算是基因在作怪吗? 偏偏这嘉敏也当做无事一般。 是了,一两百年前,薛涛、鱼玄机之流是不是也同嘉敏一样? 不过人家薛涛和鱼玄机都有作品流下来,嘉敏有什么? 嘉敏仿佛未察觉柴宗训的神色,仍是淡淡到:“因丰乐楼主事李乐峰刻意讨好之事,赵公子一直对公子心怀愧疚,此次恰好让赵公子向你道歉,还他一个心愿。” 柴宗训问了句:“你与赵公子亦颇多来玩么?” 嘉敏说到:“赵公子亦不失为一雅士,时常与嘉敏论些古人雅作。” 慕容德丰不认识皇上,赵德昭可是陪着柴宗训读书长大的,他觉得有必要让赵德昭离嘉敏远一点,不然父子俩钟情于一个伎女的事情传了开来,岂不有辱赵家门风。 “姑娘既盛情相邀,我照办就是。” 大周即将来攻的消息连夜传到李煜床前,李煜吓得鞋都没穿好便大叫:“速唤冯太师兄弟和林大帅前来廷议。” 不一会儿,冯延鲁、冯延巳兄弟在皇城前与枢密使江都留守林仁肇遇上。 冯延鲁只当没看到,冯延巳冷哼一声,林仁肇目光坚定,目视前方,大踏步进了皇城。 “祸事,祸事,”李煜坐在龙椅上焦急的说到:“大周要征伐我国了,而且是灭国之战,大周皇帝竟因此调集足用两年的粮草。” “主上勿忧,”林仁肇拱手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惧他甚么。” 不待李煜开口,冯延巳便说到:“林大帅休要轻敌,想那大周宋王赵匡胤,齐王慕容延钊皆是身经百战,连辽国都不是敌手。林大帅如此轻敌,我大唐宗社危矣。” 冯延巳本是想打压主战派林仁肇,却把个李煜吓得不轻:“太师,如之奈何,如之奈何啊。” 接着他又问到:“太师,那陈乔仙师的撒豆成兵法术还要多久?” “回主上,”冯延鲁说到:“那豆子须法力加持一个周天方能变成黄金甲士。” “一个周天?”李煜面露喜色:“距寡人征召仙师已过去许久,想必仙师撒豆成兵之术已成。” “这个...”冯延鲁迟疑了一下:“主上,所谓天上一天,地上一年,陈乔仙师的一个周天,是凡间的一年。” “啊?”李煜大失所望:“这可如何是好?” 冯延鲁说到:“回主上,大周既是调集足用两年的粮草,想必还需时日,臣听闻周郡主在汴梁与宋王赵匡胤交好,此次调集粮草正是赵匡胤分内之事,不如让周郡主设法令赵匡胤迁延时日,只需待一个周天满期,届时周军便是有千军万马亦会灰飞烟灭。” “无耻之尤,”林仁肇骂到:“尔兄弟素食君禄,不仅不识担君之忧,反倒诓骗主上,把军国大事假托鬼神与女流,却是羞也不羞?” “林仁肇,你什么意思?”冯延巳瞪眼到。 冯延鲁拉住冯延巳,只辩解到:“林大帅,若鬼神与女流可以分君之忧,何必劳民伤财?可知那上战场的,不是一个个木头,那是人子,人父,人夫,若依林大帅之意在战场上与大周一决高下,即便令大帅获胜,我大唐又有多少无辜男儿因此而丧命?” “对,对,太师说的对,”李煜说到:“速速八百里驰递周郡主,令她设法迁延赵匡胤调集粮草的时间。”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