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游湖,董遵诲不便再贴身跟着,只带着侍卫们装扮成普通人的样子在柴宗训周围游离。 柴宗训先到丰乐楼,再由赵德昭派来的马车载着,与嘉敏一起去往汴梁东郊的龙亭湖。 此时正是草长莺飞的仲春时节,处处莺歌燕舞,时时能闻到青草与花儿的清香,令人心情舒畅。 而因为摊丁入亩解放了无地的百姓,不管城里还是城外,都是人来人往,热闹得很。 原本嘉敏一路都没说话,此时看着车外的人群,她忍不住开口到:“虽说大周皇帝虚伪,但就治国来说,确实直追文景。” 难得听她说一句皇帝的好话,柴宗训有些诧异:“姑娘对政事也有兴趣么?” 嘉敏摇摇头:“我只希望天下太平,人人都有钱去得起丰乐楼。” “待到四海一统,天下自然就太平了么。” 嘉敏低下头,没有接话。 到了湖边,赵德昭正在路上候着,眼见柴宗训跳下来,他心里一惊,便准备行礼。 柴宗训打了个手势,接着便扶嘉敏下车。 当日在一起读书时,赵德昭也时常跟着柴宗训流连于汴梁的大街小巷。只是下放到宋州历练之后,俩人似乎变得生分起来。 俩人的关系,便像迅哥儿和闰土一样,小时候无拘无束,长大了有隔阂。 赵德昭有些局促,嘉敏上前执礼到:“赵公子,让你久候了。” “没有没有,”赵德昭忙说到:“本应前去接姑娘,只因路上有些事情耽搁,还望姑娘见谅。” “赵公子太客气了,”嘉敏说到:“我来为你们介绍一下,赵公子,这位便是写《元夕》的辛幼安公子,这位是宋王府赵公子。” 赵德昭早忘了《元夕》要赔礼的事,只急忙躬身行礼:“见过辛公子。” “赵公子折煞我也,”柴宗训说到:“怎敢让王府公子给我行礼。” 赵德昭不知该如何接话,嘉敏开口到:“所谓‘达者为师’,当日因李主事心怀偏袒,以至于压了辛公子的头筹,方才赵公子一礼,就当是给辛公子赔罪吧。” 赵德昭的脸瞬间通红,嘉敏亲昵的抓住他的手:“赵公子,不是游湖吗,我们的船在哪里?” “哦,哦,就在岸边。” 上了船,对于柴宗训这种喜欢野外的人来说,正是如鱼得水。 赵德昭初始还有些放不开,随后便好了些,竟拿起艄公的桨摇了起来。 看着船在水里转圈圈,嘉敏一直笑。 赵德昭摇得喘起粗气,船仍是不前进,嘉敏细心的替他擦汗。 赵德昭不知道柴宗训和嘉敏到底什么情况,竟有些躲闪。 嘉敏转过头来看柴宗训,却见他只顾着欣赏岸边的景色。索性抓起赵德昭的胳膊,不让他躲闪。 眼见嘉敏如此亲昵,把个赵德昭乐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柴宗训虽看着风景,但船就这么大,船上的人不管在干什么,其他人都能看到。 这嘉敏,该怎么形容她好? 柴宗训转瞬又释然,男人喜欢美女很正常,而美丽,也是女人最大的资本。 擦过汗,嘉敏上前到:“面对如此美景,辛公子是否又有佳作?” 老是背诗也没什么意思,柴宗训淡淡到:“如此美景,不赶紧欣赏,却要以文字记之,是否太刻意了些。” 见柴宗训没什么诗兴,嘉敏倒也不失望,只转头看着水面。 赵德昭反倒急的不得了,他知道嘉敏好诗文,特意约了她出来游湖,而且连夜赶制了好几首诗作,没想到嘉敏却带了柴宗训来,他还说不要刻意记之,一番心血白费了。 正着急间,迎面却来了一艘大船,在湖中横冲直撞的却差点撞到赵德昭的小船。 大船上一群人呼呼喝喝的见小船上几人摇摇晃晃差点掉下水,纷纷大笑起来。 赵德昭本是谦谦君子,只让船夫绕过去,不与大船上的人计较。 没想到大船船首站一人大声到:“哟,原来是赵公子,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