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四成的几率生下皇嗣。” “四成?”林绿萼知道薛太医怕她担心,恐怕还是往好了说的。 “冬日寒凉,还需护好梁采女,谨防她再次患病。邪从外来,病由内起,外在的风、寒、暑、湿、燥、火都会致使人不适,但内心的情绪也很重要。微臣方才为梁采女把脉的时候,见她眼下乌青,唇色苍白,情绪起伏较大,心中恐也怨结难平,还需娘娘时常宽慰,让梁采女保持平和的心情才是。” “本宫知道了。”林绿萼谢过,让檀欣送他出去。 她走到后堂,采采正在服侍梁珍意喝药,林绿萼接过汤药,喂到她嘴边,轻声问道:“你心里很恨吗?” 梁珍意低下头,没有直视她的目光,“我总是会想起在冷宫的日子,心里有些难受罢了。” “你别骗我。”林绿萼放下汤碗,严肃地看着她,“你忘了上一次骗我,把自己害了吗?有什么心事,你就告诉我,好的坏的,我们一起商量,不许自己闷头苦想。” “我其实也知道,这个孩子很难保住。”梁珍意说着,从一旁的木匣子里掏出一张沾了血污的帕子,“昨日夜里的时候,流了一点血。” 林绿萼倒吸一口凉气,这才怀孕一个多月,怎就见血了,“你告诉薛太医了吗?” “没有。”梁珍意蓦地抬头,眼含冷漠的光,阴恻恻地说,“反正这个孩子都保不住,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栽赃到德妃头上。她不是最爱和我们扮演姐妹情深吗?便在她接近我的时候,对她下手。” 林绿萼本以为她知道这胎不稳后会伤心难过,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决绝,她从冷宫回来后,人变了许多,以往身上怯懦的气息,竟全没了,“德妃虽然可恨可恶,但怎么说孩子也是无辜的,先尽力保住吧。” 殿中旺盛的炭火烘得梁珍意苍白的脸上挂起两团热红,她平静地说:“我怕万一她们先一步谋害我,反而让这个孩子牵连了事事为我着想的贵妃姐姐。我已经连累贵妃姐姐为我担惊受怕一次了,不想再有第二次。” “你便是因为想得太多,心绪不宁,才更难养好身子。”林绿萼与她双手紧握,“你先别想这些,你见过我怕吗?我什么也不怕。她们害不了我的,你先放宽心好好养着,实在与孩子缘分浅薄,我们再从长计议,可好?” “好。”梁珍意瘦弱的身子陷在云被里,身体轻飘飘地像一张纸,脸上没什么血色。 林绿萼看着她憔悴的样子也于心不忍,她若强行产子,恐怕会母子俱亡。她们又说了一会儿话,待梁珍意服药后睡去了,她才退出后堂。她在偏殿的软塌上躺着发了许久的呆,终于拿定了主意,招手唤云水过来,“你能把杨昭仪打晕了带过来吗?别让她的婢女们发现。” 云水愣了愣,他虽对姐姐的要求都尽力满足,可这要求也有些困难。他看了一眼窗外升起的暖阳,“晚上吧,白日里听雨阁来往的宫婢众多,我除非把她们所有人一齐打晕,不然怎么也会被人看见的。” “嗯,那就今夜吧。也不一定要把杨昭仪打晕,总之别让她被人发现就行。”林绿萼点了点头,她现在可不止钻妃嫔的床底,还要半夜掳妃嫔来自己寝殿,神秘的皇宫采.花贼正是鄙人。 …… 晚膳后,杨昭仪泡在浴桶中,温热水气弥漫,寒冷的四肢十分舒适,窗户被风拍开了,一阵凉风冲进房中,窗户明明锁了木闩,屋外风也不大,她想,兴许是听雨阁太老旧,木闩松动了。 寒儿将窗户关上,服侍杨昭仪从浴桶里出来,为她穿上中衣,又用柔软的棉布仔细地给昭仪擦拭了湿发。杨昭仪一向注重保养,寒儿用梳篦沾了桂花香油,为昭仪梳理长发。 婢女又为她涂上香粉,擦上据说能瘦腰的药膏,折腾了许久,杨昭仪才安逸地躺在床上,预备就寝。 她闭上双眼,听到两声“啊”“啊”地轻呼,寒儿和絮儿跌倒在地。什么呀?她扭头看向出现在床边的人,还没来得及看清模样,那人便捂住了她的嘴。 救命!杨静媛手脚不停地挣扎,双脚撞在床板上,发出“咚咚”的声音,皇宫之中怎么会有歹人!那人似乎也不想过多地触碰她,轻轻地摇手,捂着她嘴的手缓缓地放开。 “哇,云水,你……”杨昭仪这才看清了眼前的人,吓了好大一跳,拍着丰满的胸口,“你干什么?” 云水侧过头,避开杨昭仪的视线,她身上温软的香气直冲进他鼻中,让他有些羞涩,“贵妃娘娘想与你说会儿话。” “那让她来啊……”啊字还未出口,她被一个厚厚的披风盖住了身子,云水把她杠在肩上,轻声说:“得罪了。” 杨静媛惊恐地捂着嘴,险些叫出了声,几经颠簸之后,坠在了一个柔软的被子上,她从披风里钻出来,看到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