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种霸听后,虚晃一招,也跟着踏了进去。身后的敌人,不依不饶,紧跟着冲进白虎堂内。 童贯与李吉正要跟上,突然又瞥见士兵们惊慌失措的退了出来。这情景,让童贯立时想到那“兵败如山倒”五个字,到底怎么回事? “嘿,你们退出来,干什么!”李吉冲上前去,对士兵们拳打脚踢。可任凭他怎么驱赶,再也没有人敢向前一步。李吉满头雾水,拨开众人,走上前去,刚走到白虎堂门口,往里一瞥,突然“啊也”一声,连连后退,一个立足不稳,直接从台阶上摔了下来,狼狈至极。 童贯一见,也愣了,这是见鬼了?看到什么东西,都吓成这般模样?一撩官袍,大步上前,行至白虎堂门口,往里一瞧,顿时面如死灰。 那白虎堂上,堆放着小山丘一般高的火蒺藜,在火蒺藜的前面,摆放着一门金轮炮,徐宁正手执火把,作势欲点。这倒可是真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了。门口就这么大,谁往上冲,谁就是往炮口上撞。而且,万一点着了那堆火蒺藜,只怕这院子里谁也别想活命。 到底是王钰,行事作风异于常人,这破釜沉舟一招,当真是厉害。 “有种的,往前踏一步!老子跟你们拼了!”种霸已经拆下面罩,露出一张狰狞恐怖的脸来,今晚,丧生在他那对破天锤之下的亡魂,只怕得数以百计,这个人,简直就是个杀神。 而王钰,立在一边,一言不发,静静的看着堂外站立的童贯。 脚下一动,童贯就往里面走去,李吉慌忙一把扯住:“媪相,进不得!进不得!那金轮炮可不是不长眼的,一炮可以把人轰个稀巴烂!” 童贯扭头盯了他一眼,脸上竟是一片厌恶的神色,李吉一个机灵,赶紧放手。踏入白虎堂中,童贯打量王钰半晌,他已经受伤了,左臂上挨了一刀,裂开老长一条口子,鲜血,滴滴答答掉在地上。 “王钰,不要负隅顽抗了,束手就擒,老夫看在素颜面上,绝不伤你性命。”童贯仍旧抱着最后的希望与王钰谈判。 紧紧握住伤口,王钰的神情,一如往常那般骄横:“我连皇帝都不跪,会向你屈服么?自古以来,成王败寇,你有本事,尽管取我性命。想要我投降,除非太阳当空掉下来!” 童贯心知,王钰是绝对不会向任何人屈服的。此子以十七岁的少年,平步青云,一直作到丞相,受封王爵,古往今来,惟此一人,也算是天纵英才。可惜了,可惜了…… 双方僵持不下,谁也奈何不了谁。童贯纵使想硬攻,可也不得不有所顾及,王钰纵然摆出破釜沉舟的架势,可他真舍得一条命不要,跟童贯同归于尽么? 他敢,他真的敢,童贯再清楚不过了。王钰这个人,你不能以常理去推断他,他作事从来不按章法,你永远猜不到他下一步想干什么,怕就怕这样的对手啊。 “媪相,老奴有个法子。”李吉扮演起了狗头军师的角色,那双绿豆眼一转,计上心头。 童贯微微点头,示意他说,李吉踮起脚尖,把嘴伸到童贯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只见童贯面有喜色,频频点头,听完后,将手一挥:“全都退出去!”说罢,转身就往外走去。众将士一听,巴不得早些离开,一时争先恐后的踏着满地的尸首,奔出帅府。 见帅府大门被关上,徐宁取下面罩,疑惑的问道:“王爷,他们又想干什么?” 话问出去,却不见王钰回答,扭头一看,正瞧见王钰一屁股坐在地上,疼得呲牙裂嘴:“哪个王八蛋砍我一刀,妈的,想是砍着筋骨了!” 徐宁见状,慌忙丢开火把,扯下一块衣襟,奔上前去替王钰包扎起来,只怕王钰忍痛念道:“李吉那阉人,一肚子坏水,他们全都退出去,想必是想到了破解火器的方法。” 徐宁一怔,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相克,水能克火,他们该不是…… 在王钰生活那个时代,若是遇到火灾,自然有消防车赶来灭火。可在宋朝的时候,没有这么先进的东西,不过你要是以为在宋朝发生火灾,就靠人力提水去浇,那就大错特错了。 在宋朝,凡是较大一些城市,都备有一种灭火器械,叫水龙。它的原理,是靠大气压强,将水汲上来,再喷出去。一个硕大的黄桶,里面装满了水,桶被盖住,上面支出一根粗壮的竹筒。在桶盖上,有类似孩童玩的跷跷板一类的东西,两个人一前一后,将水汲上来,用以灭火,这个黄桶可以安装在牛车,马车上,这就是宋代的消防车。 五架水龙,在帅府前一字排开,李吉对自己想到的办法,十分满意。东奔西走,俨然军中大将一般指挥着。 “来来来,都准备好了,听我一声将令啊,对准了往里喷。都别怕,咱们在院子外面,有墙隔着,就是王钰自己找死,也伤不着咱,准备了,准备了。”李吉尖锐的声音在街上响起。 童贯往东方一望,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