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回眸望向她,在霞光下回以她一笑,她便见到裴衍洲的大手直接握住沈月溪的手朝外走去,男子冷冷回眸看她的那一眼叫她不禁打了个冷战。 沈月溪抬头只能看到裴衍洲紧绷的下颚与微抿的薄唇,她迟疑地问道:“郎君可是有事?” 裴衍洲低头看她,一眼便看到她湿了一片的外衣,他压着怒火问道:“那崔瑛抱着你哭了?” “是……”沈月溪不知道他眼中的戾气因何而起,小心地看向他,“若是郎君军中有事,遣人送我回去便是……” “我送你。”裴衍洲不容置疑地回道,走在前方的背影更加阴沉了一些。 沈月溪只觉得莫名,想不出他为何要这般恼火,待上了马车,车子摇摇晃晃地前行,她昏沉欲睡,便也将裴衍洲的怒意扔在了脑后。 一直到马车停在了将军府前,裴衍洲回身撩开帘子,便见到沈月溪倚靠在车壁上的安静睡容,侧脸压出一些红印,却显得她更加惹人疼爱。 他将手伸向她,扶住她摇晃的脖子,便见她睁开水雾蒙蒙的眼眸看着他,朝着他弯了弯红唇,如月下悄无声息绽放的夜花,一下子便叫人软了心。 裴衍洲微微叹息,本想带沈月溪去军中见一下崔瑛,让她为自己吃一把醋,却没有想到沈月溪不仅不吃醋,还一个下午都与崔瑛在一起,惹得他心里忍不住泛酸。 沈月溪轻拍了一把脸,拢了拢身上的罩衣,由着裴衍洲将她一路抱回房去,这一回裴衍洲倒是到了房里便将她放下,只是男子动作略微粗鲁地脱去她身上一层又一层的冬衣。 脱到第六层的时候,裴衍洲也忍不住沉默了一下,笑出声道:“难怪阿月到了冬日便像个雪球一般,原来是穿了那么多件。” 沈月溪微微脸红道:“我这也是为了身子好。” 她不禁看向裴衍洲,手掌一向温热的男子在冬日里也仅仅穿了中衣、长袍与大氅,脱去外面的大氅,他内里便于夏衣没什么区别。 “郎君穿这一点,不冷吗?”她小声问道。 “阿月不如亲自来感受一下。” 裴衍洲脱下自己的大氅,便将沈月溪抱到床上,他将沈月溪的手拉入自己的衣襟里,让她直接感触道他肌肤上的热度,见她想要将手缩回,裴衍洲却是一把将她的手压在他的胸前,道:“还是阿月的手凉一些,我为阿月取暖。” 沈月溪目瞪口呆,倒没有想到这人能一本正经地耍无赖,硬是逼着她将他的中衣也给脱了,露出那精炼的身子。 裴衍洲天生肤白,即便是常年在外风吹日晒,也未见一点黑,他的脖子上还挂着沈月溪上一次送他的红绳,映得他清冷之中带上一抹妖艳,俊美得叫人心突突直跳。 沈月溪羞红了脸,然而裴衍洲始终不愿意不会放过她,当她的手被他强迫着游走在他身上时,才发现那如白玉一般的身躯并不如看上去的那般无瑕,已经泛白的刀伤凹凸不平地密布在他的腹部背后,很长亦很多。 她起先还红着脸想缩回手,后来便愣住了,她任由裴衍洲带动自己嫩滑的掌心抚摸过他的每一寸,轻声问道:“郎君……痛不痛?” 裴衍洲一时顿住,见到她眼中心疼的眸色,将她揉入自己的怀抱中,“我若说痛,阿月可会怜我?” 沈月溪犹豫着,伸出手缓缓抱在裴衍洲劲瘦的腰身上,“郎君……” 她还不及反应,已经天旋地转,被裴衍洲彻底压在身下。目光幽暗的男子像野兽一般啃咬着主动送入怀中的猎物,哪怕沈月溪呜呜咽咽地求着饶,却也只引来了男子愈发的凶狠…… 沈月溪哭到后面哭得嗓子都哑了,只想着下一次她绝不能再主动碰一下裴衍洲了…… 第二日清晨,沈月溪醒得不情不愿,只是裴衍洲的手一直磨搓着她的脸,她只得睁开眼睛,便看到裴衍洲已经整装待发,甲胄与朱雀盔皆已在身——如今见多了他这副装扮,沈月溪倒也习以为常了。 “郎君这是又要出征了?”她起身问道。 裴衍洲将拧好的巾帕递上,“阿月,我此次出征短则一个月,长则三、四月,等会我送你去岳丈那里。” 见她乖巧点头,裴衍洲摩挲着刀柄,缓了一下方道:“我将崔瑛放你身边,不过她身负血仇,比一般男子还要狠些,你不可全然相信她。”更不要与她搂搂抱抱。 沈月溪愣了愣,她想着前世裴衍洲身边没有她的时候,崔瑛是什么模样的?她初见崔瑛时,崔瑛一身戎装、手握长/枪,压着梁伯彦,当是刚从沙场而来。 她侧头思索了几许,对裴衍洲说道:“三娘胸有大志,不该拘在后宅,你让她上战场吧。我在阿耶那里,也没什么危险。” 她不懂得战场之事,却也明白,崔三娘志在手刃仇敌,若是一直困在后宅,崔三娘便没有机会了。 裴衍洲看向沈月溪,低头便亲住了她的唇,沈月溪想要后退,却被他的手掌抵住后脑勺,容不得她逃出他的手掌,直到沈月溪连眼尾绯红,他才放开了她。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