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发凝重,追问道:“既然他无甚大碍,你又何须这般支支吾吾的?” “皇帝是没被吓着,但是太子被吓了个半死。嗐,你们是不知道!那女鬼说,她到的时候,那父子俩正吵得不可开交。结果一见了她,那太子二话不说,丢下老皇帝就跑了。” 城隍一边说着,一边拼命憋笑。他只觉得此事有趣得很,没想到两个人听着听着,不约而同地拉下脸来,对着他怒目而视。 “你管这个叫小问题?如今丞相已死,皇后还是那副疯癫样子,太子要是争气也就罢了,偏偏……”江槿月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太子,只好噤了声,忍不住发起愁来。 忙前忙后数月之久,好不容易要迎来天下太平的盛世局面了,他们终于能舒舒坦坦地过几天安心日子了,结果又被淑妃毁了个干干净净。 太子这一跑可不得了,罚他闭门禁足思过都算轻的,一旦皇上生出什么废太子的心思来,闹不好朝中又要一片腥风血雨。 “也罢,无论今日有没有淑妃节外生枝,他这个太子之位都坐不稳了。”沈长明转过脸来看她,无奈地耸了耸肩,“据我所知,前朝后宫都乱成这样了,他还是只知出入秦楼楚馆,自以为还是那个有世家大族支持的太子爷。” “真是个十足的草包,前朝都大变天了,他真以为他娶的那些世家小姐能保他来日顺顺利利登基为帝?”江槿月听得啼笑皆非。 时至今日,她总算是明白自己为什么自始至终都对太子毫无好感了。 因为他简直是又蠢又坏的人间典范,这种人大抵是生来就没什么做皇帝的命,更不是一块能当好皇帝的料子,却偏偏生在皇家。 见城隍被她瞪得满头汗,沈长明只好替他解围:“其实,这事倒也不影响什么。父皇身子骨还硬朗,本就不必急于立储。再者说,三弟年岁尚小,若能加以引导,又何愁来日不能成为一代明君?” “也是,左右皇上有佳丽三千,实在不行还能再生。”江槿月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看城隍仍是一副忸怩作态的样子,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怎么?你还有什么事要禀报吗?” 城隍老实巴交地低下头,咳嗽两声,嘿嘿一笑:“还有主上,您那个妹妹……” 真想不到,就连江宛芸都遭了殃,可见鬼差真是坏事做尽了。江槿月一扶额:“哦,她也被你们吓着了?所以,你们是专挑我认识的人下手吗?” 这合理吗?她甚至都怀疑他们是不是对她这个主上心怀怨念,如今是在伺机报复。 “这倒不是鬼差有意为之。当时城里太乱,她和一个书生被邪祟给吓昏了过去。鬼差们本是好心,想把他们拖去树荫底下歇歇。”城隍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她,飞快地辩解,“谁知他们偏偏就醒了,一见了鬼差就大呼小叫的……” 这倒也算不得什么大问题,实在不行就洗去她的这段记忆,彼此都当无事发生就好。江槿月刚张了张口,就见城隍赔着笑道:“那书生真不是个东西!竟把她往鬼差脸上推,自己转头撒丫子跑了。” 这可就一点都不让人意外了,若城隍嘴里的书生是方恒景,他本就是这般不成器啊。江槿月抿着唇若有所思地“唔”了一声,转而问道:“所以,这事你们是怎么解决的?” 闻言,城隍大手一挥,面露微笑:“您放心吧,咱们对事不对人,只捉住那书生多吓唬了几回。只是您妹妹被他气得不轻,趁乱跑出城去了,这会儿仍不知去向。” 一时间,江槿月也不知该如何评价这一对“苦命鸳鸯”。他们看起来是情比金坚,江宛芸还为了方恒景暗地里恨了自己那么多年。谁承想,他今日就原形毕露,两个人要大难临头各自飞了? 想到方恒景那满脸和江乘清如出一辙的虚伪笑容,江槿月顿觉大倒胃口,只摆摆手道:“随他们去吧,让鬼差帮着找找就是。我早就说过人各有命,要她好自为之,谁叫她偏不听?” 说罢,他们两个再不多停留,与城隍道别后便佯装气定神闲地离开了地府——再不跑,没准还得被判官捉去批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