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觉得他莫名其妙,却也没有反驳,一味否认,只会被他反过来欺负。 附近有臣子的家眷在放纸鸢,盘桓天际,闲适舒心。 殊丽瞭望了会儿,面前就多了一个喜鹊样式的纸鸢,“陛下做的?” 陈述白哪有那个闲工夫,是看她心生向往,便叫人从礼部尚书家小儿子手里要了过来,那个小孩子现在还趴在父亲怀里郁闷,嘟囔着皇帝是土匪,被礼部尚书抱远了。 “奴婢很多年没放过纸鸢了。” 殊丽接过纸鸢,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笑靥,三分欢喜,七分漫不经心。 陈述白挥退臣子和侍卫,拉着她的手腕走到一片空地,亲自为她举起纸鸢,“你来放绳。” 海风很大,吹乱衣衫和长发,殊丽觉得脚里进了细沙,索性蹬掉鞋袜,光着一双白嫩的脚踩在沙滩上,朝陈述白相反的方向小跑起来。 随着线绳被拉长,陈述白松开纸鸢,眼看着大喜鹊迎风而舞,缓缓飞向天际。 几丈开外,女子一袭烟雾色霜縠衬里绉裙,腰系鸾绦,浓密青丝仍是以青玉簪绾发,美得浑然天成,与海天融为一体。 陈述白负手而立,玄袍猎猎而摆,身姿岿然不动,可看着女子渐行渐远,有种即将要消失在这片沙滩时,心里慌了一下。 他大步上前,朝着那抹倩影追逐而去。 殊丽刚感受到久违的自在,身侧忽然逼近一个人影,气场强大到令她想要躲开。 可陈述白不给她自由的空间,一手揽住她的腰肢,一手替她放起纸鸢,“听话,别离朕太远。” 殊丽僵在他怀里,像是被他从天上摘下来的云朵,没了飘浮在天际的惬意。 另一边。 西厂内的耳房里,禾韵穿好衣裳,含羞带怯地看向样貌平平的中年男子。 西厂没有被撤销,而是由宦官重整,塌上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接替孙总管,执掌慈宁宫和西厂大小事务的内廷大太监——张执。 “大人,韵儿是不是要从后门离开?” 张执松开她,站起身整理衣衫,“我让人送你回去。” “那下次......韵儿何时过来?” “等我消息。”张执是个做事稳妥的人,没有孙总管那么跋扈,若非禾韵自荐枕席,他不会主动招惹。 美人自荐枕席,又有几人能坐怀不乱,何况是张执这种喜欢将人玩弄股掌的大太监。 回到景仁宫,禾韵急不可待地泡进浴桶,太监不能成事,折磨对食的方式极其残忍,她忍着恶心沐浴更衣,倒在桶外的地上,咬住手背呜呜哭起来。 若不是因为殊丽的言语刺激,她怎会下这么大的决心去招惹一个阉人。 不过,她第一次尝到了美貌的便利,除了这个阉人,定然还有不少权贵喜欢她的皮囊,只要稳住这个阉人,她会有很多机会去接触外廷的臣子,日后说不定有机会被“赎”出宫,不过在此之前,她要先对殊丽还以颜色,哪怕玉石俱焚。 走出月门,瞧见正在打扫落叶的新婆子,禾韵冷笑一声,在投入张执怀里的第二晚,她就吹了耳边风,张执是个闷声做事的人,次日就将那两个刁婆子调去了宫外的浣衣局。 谁人不知,浣衣局是内廷二十四衙门里最苦的地方,两个刁婆子等着受苦吧。 新婆子是那两个婆子的熟人,深知其中猫腻,对禾韵气极,却不敢上前评理。 禾韵扶鬓坐在路边的老树下,掩帕笑了一声,既得意又自嘲,原来,有了真正的靠山是这种感觉。 比起周太妃,张执至少不跟她来虚的,但凡在塌上懂事些,就能得到想要的。 ** 晌午时,侍卫从附近渔船上买了些新鲜的海货,拿回临时落脚的小楼烹饪。 新鲜海货无需佐料加持,味道都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