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听起来有些艰涩:“疼就先回来吧,好好养着。” “周衾,你听话,我…我出差很快的。” “也许不到两个月,就回来了。” 周衾静静的听着,心凉了半截。 他还是在骗她,为什么就不告诉他? 铺天盖地的哀拗在心里胡乱窜着,周衾从喉咙里憋出一个‘嗯’字,生怕下一秒就忍不住哭出来,忙不迭的挂了电话。 此时此刻,周衾恨宋昀川,也恨她自己。 恨他撒了这种弥天大谎,恨自己没办法生出一双翅膀,立刻飞回去陪着她。 一晚上没睡,凌晨五点多,周衾就收拾好自己的行李赶去滨市的机场。 她买的是第一班飞向京北的飞机,七点半。 稍稍晚点了一会儿,加上三个多小时的飞程,十一点多钟落地在京北。 周衾片刻未停,打车直奔她上次去探望过刘美琴的医院。 京北综合医院,算是全市最权威的医院了。 她跑进去医院里,正准备到护士台那里去问问关于宋昀川的消息,结果好巧不巧的,就捕捉到人群里要走向电梯的沈千曜——他拎着几盒饭,显然是去买饭刚回来的。 周衾脚步一顿,连忙戴上口罩严严实实的捂住脸,又把头上的毛线帽压了压跟在他身后走进电梯。 不是她刻意打扮的像做贼一样,只是如果现在突兀的出现在沈千曜面前,他未必会带着自己去见宋昀川。 电梯里人不少,周衾眼见着沈千曜摁下二十五层,然后就打电话说事。 电梯一会儿停一下,人越来越少,到了二十五层的时候就剩下他们两个了。 沈千曜显然很忙,根本没注意到身后拖着行李箱的姑娘,电梯门停在二十五楼一打开,他就忙不迭的走出去了。 周衾抓紧行李箱,立刻跟上。 二十五层的指示牌上明晃晃的写着‘神经外科住院部’几个大字,膝盖差点一软,攥着拉杆的手顷刻间出了一层薄汗。 她不可能不懂神经外科是什么意思。 周衾脚僵在原地,眼底酸涩的看着沈千曜向左边的长廊直走,停在倒数第二间的病房前面推门进去。 她咬着牙快步跟着过去,球鞋在地砖上跑动的声音非常凌乱。 而这声音在跑到病房前面戛然而止。 周衾死死的盯着面前白色厚实的门板,深呼吸一口气,然后一把推开门。 她连敲都没敲一下,几乎可以说是有点不礼貌弄出来的动静瞬间吸引了屋内所有人的视线——刚刚进去的沈千曜,甚至还有拿着保温饭盒的傅景英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但最为惊讶的,还是床上穿着条纹病号服的宋昀川。 “你,”他瞳孔都紧缩了下,面色苍白的看着她:“你怎么来了?” 她突兀的出现让宋昀川大脑一片混沌,想问的东西有太多,像是她怎么知道的怎么过来的……一开口,声音都哑了。 周衾在一片死寂中,脚步沉重的走到病床前,她白皙的脸上眼眶是显而易见的发红,垂眸看着宋昀川的眼睛里麻木不仁。 没人敢惹她,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 女孩儿开口,一向柔软的声音哑的像是被粗糙的砂纸磨过:“不会死吧?”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