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无语中,沈千曜连忙说:“周衾,川哥他不是什么绝症,就……” 周衾无情的打断了他:“我在问他。” “死不了。”宋昀川沉默过后,看着她笑了下。 “那就行,只要你人活着,缺胳膊少腿成植物人我都不在乎。”周衾定定的看着他:“所以你可以告诉我了。” “到底是什么病。” …… 这分明是一句很动人的表白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被周衾说的充满了威胁性。 不光是宋昀川,就连傅景英都忍不住笑了,望着女孩儿的眼睛里一片柔和。 “宝贝,真没那么严重。”宋昀川失笑,坐直了身子把她车过来,修长的手指掐了掐她苍白的脸:“三叉神经肿瘤,良性的,开刀拿出来就好。” ‘肿瘤’这个关键字,哪怕是连着良性,也让周衾感觉心揪了一下。 她红着眼睛看他,充满了委屈的质问:“真的一点都不严重么?那你为什么要瞒着我?还编出一个要去澳洲出差的理由。” “就…虽然不严重,但也得开刀。”宋昀川苦笑,指了指自己的脑子:“在这儿开一刀,怕你担心。” “你不告诉我是打算一直瞒着我么?”周衾气的攥紧拳头:“我知道了不还是会担心么?!” 而且,还不能在他最需要她陪伴的时候陪着他。 狗男人真的是……自以为是。 周衾在傅景英面前本来是想忍着的,但说着说着发现自己还是忍不住,她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着,爆发了这么一句转身就跑。 女孩儿把带着的行李箱留在了病房里,自己一路飞奔去了洗手间。 站在镜子前,她清晰的看到自己面色苍白,眼底发青眼睛里一片红,憔悴又神经质,就像个女鬼。 无人的洗手间充盈着消毒水的冷空气,女鬼纤细的十指紧紧扣着洗手台的边缘,哭得不能自己。 开颅……开颅手术。 宋昀川为什么能说的那么轻松,她只是听听,都觉得要吓死了。 “小衾。”身后有人伸手拍了拍她的肩,伴随着一道温和的安抚:“你没事吧?” 周衾听得出来这是傅景英的声音,但她现在起不来,整个人逃不开还想哭的情绪,谁来都没用。 “阿姨,我没事。”女孩儿依旧埋首在自己的肩膀里,像是蜗牛缩进壳里的逃避一切,声音哽咽:“一会儿就好,我…一会儿就能好。” “对不起,我替我儿子道个歉。”傅景英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细语:“他不该瞒着你的。” 虽然有在意才会有隐瞒,但突然的让周衾知道这件事,打击还是太大了。 瞧着眼前哭的身子直颤的女孩儿,傅景英不自主的就想到宋昀川告诉她自己生病了的那天。 她和周衾的反应一样,只觉得天都塌了,眼前一黑的差点厥过去。 接下来连着几天,傅景英都失眠到睁着眼到天亮。 理智上,她们都知道良性瘤子没什么事,宋昀川会痊愈的。 可情感上一想到是开颅手术,还是会害怕的牙齿打颤。 所以傅景英特别能理解周衾现在崩溃的情绪,这源于她爱宋昀川。 自家儿子能有一个这么爱他的女朋友,傅景英觉得特别幸运。 她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把周衾搂过来,安慰道:“别怕,别怕,小衾,昀川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被傅景英抱在怀里的那一刻,周衾有点恍惚。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属于‘母亲’的感觉,但真的……很治愈。 周衾这辈子只被两个中年女性拥抱过,但她知道傅景英的拥抱和祝放的是不一样。 祝放是她的老师,也像是朋友,但傅景英是一位真正的长辈,是她男朋友的妈妈。 自己这算是……被认可了么? 真是一种很特殊的感觉呢,周衾闭了闭眼,同样抬起手臂抱住了她。 周衾回来,医院陪床的人就用不着沈千曜和傅景英了。 她自告奋勇留下来照顾宋昀川,住在单人病房里的另一张床上,二十四小时照顾他。 女孩儿从上大学半工半读后就不是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姑娘了,她虽然没干过什么重活儿,但简单的照顾人还是会的——况且宋昀川现在还没做手术,没到躺在床上什么都需要她帮忙的地步。 周衾只是帮着买一日三餐的饭,顺便偶尔招待一下前来看望探病的客人罢了。 宋昀川的亲戚朋友很多,两天下来,她也就基本全都见到了。 周衾早睡早起,按时准备好搭配十分健康的营养餐,对前来探病的每个人都很得体,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了一般。 她什么都好,几乎面面俱到,就是不肯和宋昀川说话。 或许也不叫不说话,宋昀川强行和她说话的时候,周衾就‘嗯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