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吭声地看着,神摇目夺。 一切好像回到了那个夏天,窗外的白杨树沙沙作响,慵懒的阳光透过窗,树影斑驳。 十七岁的林潮生就坐在我旁边,他背对着阳光,脸上的笑容被光晕笼罩,手里是蓝色的晶体。 此时的场景和回忆里重合。 我盯着眼前这个男人,他好像比以前成熟稳重了,也好像什么都没变。 这一次,他依旧目光炯炯。 他不眨眼地盯着我,温澜,你的硫酸铜做好了,如果你喜欢,我会一直给你做。 顿了一会儿,他的耳尖竟然泛了红。 他用指尖点了点我的额头,直直地看我,笑着说:做一辈子都可以的。所以温澜,你愿不愿意再戴一次? 他把一辈子加了重音。 我的血液从头到脚凝固住,最后在我脑里炸开,冒了烟。 我红透了脸,手指来回捏弄着,眼神四处游走,别扭了好一会儿。 最后我拧巴着骂他:喂,林潮生,那你他妈的还不快点给我戴上 他朝我笑,笑得露出贝齿,小心翼翼地帮我戴上项链。 戴完后,他动作顿了片刻。 接着,他猝然将我抱住,双臂牢牢地圈住我的肩膀。 他的嘴唇擦过我的耳尖,细细的吻落在我的耳廓。 我被他弄得痒,想躲却挣脱不开。 他抱着我,咬我的耳朵。 我闷哼了一声。 林潮生,你他妈的 我感受到他的某个地方正在发生变化。 我用力推开他,他妈的,别在这里发、情。 他笑了笑,没再碰我。 窗外的积雪映着黯黯的天色,玲珑剔透的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 化学实验室里一片宁静。 我和林潮生坐在小板凳上,脸对脸对着趴,谁也没说话。 他睫毛长长的,根根分明。 我们的胳膊和大腿都热乎乎地贴在一起。 和高中时一样。 实验室的瓶瓶罐罐整齐地排列着,我抬眼时正面对着一瓶硫酸铜溶液。 我脾气突然上来,开始对他骂骂咧咧。 他妈的,狗屁林潮生。你竟然和别人说叫我刘酸童。 他嘴角噙着笑,刘馨说的? 他还笑得出来。 你笑个屁,刘馨不说,我他妈都不知道你是喜欢我的。 林潮生怔了一会儿,轻声叹了口气。你果然没听到 我皱眉,什么狗屁玩意? 他凑过来,用头发蹭我的胳膊,温澜,我暗示过你的。 暗示个屁,他妈的,什么时候? 大二的国庆假期,我们通电话,我说我和刘馨在一起了。 他妈的,我记得,但后面的话我微微扭过头,小声说:当时有一点点不舒服,后面的话全他妈没听清。 林潮生沉默了一会。 温澜,还好你没听清。 我疑惑:什么狗屁,为什么这么说? 他没立马回答我,用指肚轻柔地搓着我的发尾。 很久之后,他说:其实那天我在电话里说,我和刘馨并不爱彼此,我喜欢的另有其人。我说我喜欢的人是个男孩,那人很喜欢躺在我家的沙发。家里从未来过客人。我想,你一定会猜到是自己。 他唇角笑意淡去。 在那通电话,我还说我说我身边有很多乌七八糟的事,没办法和他在一起,让他别再等我,让我们都放下。 林潮生收了手,不再搓我的发尾。他的声音变得低哑。 我本想着,说了这话后,就断了我们感情。我继续相亲,娶妻生子;你另寻他人,过得幸福。我们之间,就此别过。 我听后身子一颤,心里苦涩着。我伸手,轻轻勾了下他的小拇指,才发现他是手冰凉冰冷的。 此时,刘馨的话回想在我耳边。 我突然明白他为什么在那天哭了。那天的林潮生是痛苦的,是绝望。他亲手葬送了他的爱情。 那天,我蹲在垃圾桶前,吃着蛋糕,失声痛哭;他蹲在餐厅里,捏着手机,泣不成声。 同一时间,不同空间,我们都在为彼此吞声忍泪。 此时,林潮生趴在实验桌上,不知想到了什么,笑容又挂回嘴边。 他继续说:那天,我说完这话后,确实有些难过,以为我们之间也就这般错过了。令我没想到的是,当天晚上有个家伙胃疼得快昏厥。他那么疼那么疼,却还是叫我的名字。他紧紧搂着我,让我别离开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