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我肯定能给你弄来。” 刘馆陶皱起了眉:“可我不想吃啊,我只想吃鱼!香草鱼!” 李静安无语了,这是他第一次被人弄得无语,他默默地低头吃饭,忽然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这个表情,刘馆陶以前在她表哥脸上看到过,某年春节,他从饺子里,吃出了一整块茴香时,也是这个表情。 刘馆陶很同情:“你吃到什么了?” 他嚼了两下:“咸菜,盐放多了。” “……”刘馆陶觉得他在发疯,地窖里吃的咸菜还少吗?这人是不是吃咸菜吃得神志不清了? 这是难得的一顿饱饭,吃完饭,刘馆陶又被他捏着鼻子灌了一碗姜汤,就躺下睡觉了。 猪一样的日子过久了,身体也就好起来了。 刘馆陶醒来后在屋子里走了两圈,感觉身上有力气了,步子也不虚浮了。 她下楼出门,在门口碰着了李静安,他正提着一只鸡进来,刘馆陶很惊讶他从哪弄来的鸡,他却更惊讶:“病好了?”说着用指背探探刘馆陶的额头:“确实不发烧了,看来我有当大夫的天分!” 刘馆陶打掉他不安分的手:“李公子,男女有别,非礼勿动!” 李静安也不生气,笑眯眯的:“去河里抓鱼?” “不,我去找阿芙。” 李静安愣了愣,人也僵住了:“也是,那你去吧!”说着人就往后厨去了。 刘馆陶觉得有些奇怪,但她现在一门心思只想找阿芙。 燕州的大街,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繁华,不过,相比较前些日子,街边无人问津的尸体都不见了,街上干净了很多,百姓都在清理被砸坏的房屋砖块。刘馆陶漫无目的地闲逛着,忽然见到一栋被砸得尤其严重的宅邸,许多人进进出出,清一色女子,一个个灰头土脸,面黄肌瘦的,都在搬东西。 她抬头,看了一眼歪歪扭扭的牌匾,上面写着四个字:丝管人间。 她瞬间就不好了,丝管人间乐坊?这就是传说中能将神仙和彩云引入人间的乐坊?这些看起来和乞丐无异的少女,就是过去手持钟箫笛瑟琴,一笑倾人城的美女乐师吗? 战争能把繁华的城邦瞬间变成废墟,把百姓数百年劳作生息积累下的财富摧毁。 为什么要打仗?为什么有人要受苦?美好的东西为什么要被破坏?他们做错了什么? 刘馆陶受到了巨大的打击,这一切都与她离家时所想是那么不同,她后退两步,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阿芙,她得去找阿芙,她要回家,只有找到阿芙,她才能回家…… 她一条一条街道挨着走,所有的驿站找遍了,所有的马场也找遍了,问了很多人,没有一个人见过一个无主的车夫,她去官府找登记在册的无名尸首,也没有找到符合的。 阿芙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她更没有找到马车,不知是阿芙架着它逃出了燕州城,还是被匪军抢走了。 马车里面,有干粮、茶叶、盐、母亲做的腌肉,还有衣服、地图、生活品,最重要的是,出门时带的三千两路费,三十张一百两的银票,还夹在马车的盐袋里。 所有的行李,和父亲三年的俸禄,连着车夫,一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