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州。”军官接道。 “我们的后方确实设在群州,离前线有一段距离。但南部重镇接连失守,群州附近也并非没有敌军。” “在群州接受审查期间,齐砚行上校失踪了。” “失踪?”程问音不能接受这种模棱两可的解释,他强撑着精神,和军官对质,“到底是失踪还是确定已经死亡了?” “我们在距离群州二十公里的河边发现了齐砚行上校的军装。” 军官将一只肩章交给了程问音,并说:“军装上有数个弹孔,且根据目击者陈述,附近地带有敌军出现,战斗痕迹十分明显。” “因此军统调查部初步判断,齐砚行上校是在出逃期间被敌军击毙,尸体下落不明,很有可能落在了敌军手里。” 军官的语气毫无感情,仿佛是在念着一则不痛不痒的新闻。 审查、出逃、下落不明,这一系列词语,都没有得到合理的解释。 程问音眼前一阵发黑,密密麻麻的雪花点漫上来,他几乎抓不住门框,撑不住自己往下滑的身体。 “我不相信……” 他看着肩章上发黑的血渍,越想越觉得不能就这样接受。 他抬起头,和军官对视,极力稳着声线,高声问道:“你们只是拿到了他的军装,没有见到他的人,怎么能告诉我,他已经阵亡了?” “请您节哀。” “这次事件涉及到的军官不止齐砚行上校一人,很抱歉,我们还有其他任务。” 军官面不改色,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程问音跟上去,抓住他的胳膊,“如果是失踪,你们不是应该继续找他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丈夫现在是不是还活着?” 但一个omega怎么可能拗得过训练有素的alpha,他最终还是被军官闪身躲开,只得到一句极为官方的敷衍:“联盟军部会尽全力给家属一个交代。” 军官走了。 程问音攥着丈夫给自己留下的一只肩章,顺着门边,缓缓地滑下来。 他穿着睡衣,披着一件丈夫的外套,眼神空洞地呆坐在家门口,没有流眼泪,只是一直在发抖。秋日清晨的冷空气仿佛侵入了他的骨头,让他手脚不听使唤。 过了很久,他终于有了别的动作,将肩章凑近鼻子,试图找到熟悉的气息。 是有的。是真的。 有一丝很浅的松木的味道,但更多的是干涸的血,散发着一股陈旧的铁锈味,盖过了一切。 程问音像是被这一丝味道唤醒了一般,眼泪唰地一下掉了下来,心脏渐渐复苏,钝痛随之而来。他将肩章死死按在心口处,不敢哭出声音来。 庞大的痛苦霎时间淹没了他,叫他一时间无法思考,也无法找回力气。他赤脚踩着拖鞋,脚踝冻得通红,撑着墙壁想站起来,还是没能抵过突然袭来的眩晕感,脚崴了一下,再次摔倒在地,肩章也从手中滑落,掉在几十厘米远处。 “砚行……” 程问音哽咽着,跪在地上,伸手去够肩章。他向来最爱干净,此时却狼狈地瘫坐在楼道里,身上蹭满了灰。 楼道里的灯闪了几下,忽然灭了。 齐砚行每次离家前都要检查一遍家里的各种电器,包括楼道里的灯,可上次时间太紧张,很多事情都没能顾得上。 没能好好吃一顿午餐,没能拥抱再久一点,没能……换一只灯泡。 程问音抬头看向天花板,愣了愣,捂着脸失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