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她如今不过是个小小贵仪,又能真刀明枪地动得了谁。外人看着是她恭谨,得罪人的事交给本宫。” “皇上的心向着明家,主子还是要小心周旋。” “她不信皇上太后,宫中又诸多掣肘,一时半会成不了什么气候。” 与明丹姝相交多年,知道她百转千回的水晶心肝。 明章当年是皇上的太傅,却被牵连到党争中灭门,是个人都会心有芥蒂。 正如父亲所说,皇上想驯服明家姐弟和河阳刘氏这两匹烈马,还有得磨呢! “还有兰林宫起火的事,倒底何人所为?皇上今早来旨命主子封卷归案,这些事通通就不查了?” “火?那夜谁渔利最大,就是谁。” 她摩挲着这回奏上字面,手指却染上了墨污。 新墨未干,想是司刑连夜审问,今早才回报。 “后宫本就是一汪浑水,事事较真儿谁又是干净的,皇上心如明镜却不处置,是他暂不愿意打破平衡罢了。” 说到底,后宫这些女人,不过是前朝的晴雨表、马前卒。 “以老奴之见,顺昭容到底是二皇子的亲姨母,主子不如…” 许嬷嬷附耳,轻声与她道:“趁机拔了顺昭容,将二皇子留在自己身边。” 皇后如今固然年轻,早晚会有自己的骨血不假,可眼前的嫡子更是实打实的。而且,经这遭风波,明眼人都瞧得出皇上对二皇子还是最为看重上心。 眼下顺昭容的把柄送上门来,可是天赐良机。 大齐的祖宗规矩,是先立嫡再立贤。太子什么时候立,全凭皇上的心意。 二皇子已经六岁了,先前是受太后养着,宫外有御史台宋家这个正牌外祖…这孩子虽然与宋家不亲,但顺昭容无子,宋家还是会照拂眼下这唯一的嫡子。 “容本宫想想…” 皇后心思百转,举棋不定。 梁济站在承明宫门前,伸长脖子等了一刻钟有余,总算是见到了来人,小碎步迎了上去,拱手:“刘将军。” 骠骑将军刘青之子,刘立恒,而立之年,从五品上游骑将军。 又对刘立恒身边年轻的副将道:“明...副将此番平乱有功,前途无量。” “梁公公。” 少年意气飞扬,眉眼间是习武之人的舒阔明朗,言辞沉稳,不着痕迹提醒梁济说错了话:“在下刘真。” “皇上正等着呢,二位里面请。” “臣刘立恒、刘真,给皇上请安。” 二人将佩剑留在承明宫殿外,入内面圣。 “二位贤卿平身。” 祁钰亦许久未见明继臻,上次见面,还是他为东宫时,替先皇到西郊大营巡查演兵。 打量着下首的少年,三年不见,身量小树似的抽条,亦黝黑健壮了许多。卓尔不群,英姿飒爽。 “谢皇上。” “川州十六县剿匪的回报朕已阅,很好!” 祁钰赏识骠骑将军府并非是为了回报太后扶持之恩,而是刘氏一门的确可用。 骠骑将军刘青战功赫赫已无需赘言,刘立恒更是来日将才,只说此番带五百兵士剿净十六县悍匪,以少胜多,心有沟壑。 “赏,游骑将军刘立恒晋半衔,着升为正五品,赏百金。” “臣谢皇上隆恩。” 刘立恒跪地谢恩,又将身旁少年推了出来,坦坦荡荡,朗声道:“此次剿匪,臣之副将功不可没,臣不敢居功。” “川州十六县悍匪难剿,皆缘由地形险峻复杂,匪徒盘踞之地易守难攻。” 刘立恒所言不虚,诸县百姓受匪害日久,朝廷早年对这一地区的围剿,多是官军扑来时,悍匪便如鸟散林,利用山中地形之利,来去自如。 “此次与悍匪作战,副将刘真身先士卒,带潜行军佯装潜入县,摸清道路险夷、匪军据点分布、战力敌我对比,找出了匪患之所以屡剿不灭的症结所在。” 明继臻在军中化名刘真,对外说是刘家旁枝的庶子。可眼下,祁钰并未避讳其名姓:“继臻,你来说。”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