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入内,再拜,行家礼。 “臣妾等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圣安。” 皇后徐方宜着凤冠大妆,端坐于长乐宫主殿,居高临下,贵不可言。 “起。” 母仪天下,凛然不可进犯。 她惯常都是端庄素雅的打扮,今日盛装,长眉修鬓,锋芒毕露。 “臣妾等谢皇后娘娘。” 大礼拜毕,众人各自按品级高低落座,静默等着皇后先开口。 “贵妃大安了?” 皇后看向下首珠围翠绕,将目光落在她左手边的仪贵妃身上。 自初一那日大火后,仪贵妃便称病染了风寒,次日,顺顺当当将宫权交回中宫。连日里瑶华宫大门紧闭,不问春秋。 “多谢娘娘挂念。” 仍是光彩照人的一张脸,半点瞧不出病气,言辞也照以往沉稳了许多。 “臣妾听闻二皇子伤了手臂,养得怎么样了?” 仪贵妃不咸不淡地回问,可神情却瞧不出关切。 “小孩子皮实,并无大碍。” 桌上都摆着干果茶点,没见旁人真的吃喝起来。唯顺昭容脱了护甲,十分随性地剥松子儿来,漫不经心扫了一眼尾座,笑吟吟道:“说起二皇子,臣妾倒是想起来…后宫进了新人,贵妃姐姐病了这些日子怕是错过了好消息。” “是吗?” 仪贵妃眸低垂,四两拨千斤,看不出喜恶。 “嫔妾拨云,见过诸位娘娘。” 明丹姝起身,与众人见礼。 皇上登基不过半年,尚未选秀,宫中如今几位主子除了她以外,皆是东宫旧人。 “瞧瞧,还是个实打实的美人儿呢!” 顺昭容跟前儿玉器里的松子仁盖了薄薄一碗底,却也未见她往嘴里放,状似无意,心直口快:“娘娘这艳冠群芳的名声儿,怕是要让贤了。” “顺昭容过年时是将火药当饺子吃了?” 德妃坐在皇后右手边首位,小臂倚在茶几上,手顺势拄着额头,眼下乌青倒像夜里没睡好似的。 顺昭容还欲再说,见对面的仪贵妃兴致缺缺,也轻哼一声闭了嘴。 “这些日子的事一桩接着一桩,也要趁今儿和妹妹们说道说道。” 皇后适时开口,辞严意正。 凤眸眼尾上斜,丹唇微启。 刚坐上后位不过几日的人,倒像是浸淫后宫多年似的,端的不是善茬。 “初一夜里兰林宫起火,初三晚上二皇子烫伤了手臂,三皇子夭折。明面上看着,桩桩件件都是意外…” 皇后眼神落在惠婉仪身上…失了三皇子,也不过是扯着嗓子哭了半宿,晋位婉仪的册封礼可一点没耽搁。 世间的道理,并不一定非黑即白。尤其后宫,权力地位凌驾于人命清白之上,胜者为王。 收回心思,顿了顿:“ 皇上今早旨谕本宫封了案卷,是念着开朝头一日,为了皇室的体统。可本宫还是要提醒诸位,什么事儿该做,什么事儿做不得,心里都该有杆秤掂量着。” “臣妾等谨遵娘娘教诲。” 话说过了,人也见过了,有些人云里雾里,有些人心里的大石落了地,便告退各自散去。 待人走后,许嬷嬷拿着一册内侍省的回奏呈给皇后:“主子,这是瑜贵仪留在桌上的,想是给咱们的。” 皇后展阅,见是司刑官誊录的审问宫人的供词,“难得,内侍省差事办得这样痛快。” 昨日皇上到福阳宫,雷厉风行发落了一批修缮廊檐的宫人,临走前将事情交给明丹姝处置。 她转手便将这些人送去了内侍省,宁错杀不放过,由司刑官严加拷问。 许嬷嬷寻思着,皇上分明是让瑜贵仪办事,却被她又送回中宫,笑道:“瑜贵仪很是乖觉,这是像娘娘表忠心呢!” 皇后过目扫了一遍,与她料想的差不多,冷哼一声: “乖觉?她借此事在福阳宫立了威,再顺势将烫手山芋扔给本宫罢了!” 她将回奏展开,交给许嬷嬷,“那起子人招供石灰的事是顺昭容指使,真假姑且M.COmIc5.coM